“嘻嘻,沒事。”
“怎麼有點傻啊。”莊祁揉了揉趙棗兒的腦袋。
“莊天師~”
“別笑了。”
“嘿嘿,”趙棗兒也覺得自己笑得有點傻,但她控制不住揚起的嘴角,“我們去哪?”
“去吃晚飯,你應該餓了吧?”握緊趙棗兒的手放進口袋裡,莊祁淺笑著。
“去哪吃?我作為y市人可以給你推薦很多美食店噢。”
“帶你去個不一樣的地方。”
“哪裡?”趙棗兒好奇道。
“到了就知道。”莊祁保留了一絲神秘感。
莊祁帶著趙棗兒去了老街坊。跨年夜的老街坊很是熱鬧,還有幾分傳統廟會的感覺,來來往往的行人穿梭在明明暗暗地燈光中,街道兩邊除了尋常店鋪還有張燈結彩的小攤,做面具、草編織、雜貨玩意兒、小首飾、捏泥人、畫糖人,隱匿在鬧市裡的傳統手工藝也看準了時機紛紛出現,趙棗兒越看越新奇。
“沒想到老街坊這麼熱鬧啊。”沿著老街坊,走到底是一面數米高的城牆,城牆下的小攤販吆喝不斷,寒冷的冬日因這份熱鬧變得火熱了起來。
莊祁緊緊牽著趙棗兒,生怕被人群沖散了。
趙棗兒四處張望著,看見穿漢服出門的妹子時還被迷住了:“太好看了!”
或許是燈光太明亮,趙棗兒的眼睛比尋常閃亮不少,燈光在她眼裡彙成星河,而欣喜的情緒則讓她的臉頰染上俏生生的紅暈。
莊祁從以前就覺得,趙棗兒像一隻野貓。不是家養的,而是獨立長成的野貓,有莽撞的沖勁和攻擊力,這性格在她面對邪靈的時候可見一般,而好奇心又使這只野貓對世界永遠抱著新鮮感,還有諸如犯懶、伸懶腰打呵欠的時候,都會讓莊祁想起貓來。
莫不是貓妖轉世?
莊祁自嘲地笑笑,跟趙棗兒相處久了,想象力也變得豐富了。
看著趙棗兒明媚的笑顏,莊祁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趙棗兒的腦袋。
下意識地頂了莊祁的手心,趙棗兒心裡納悶:以前沒發現莊祁喜歡摸別人的腦袋呀,跟逗狗似的。
“快到了。”莊祁牽著趙棗兒,停在一條窄巷前,稍加辨識了方向,便往裡走。
不多遠的地方可見兩盞明黃的紙燈籠,仿古制的門面,古色古香的裝潢,並不多的食客,在老街坊的熱鬧的襯託下,像是喧囂世界裡的靜止一隅。
“鷦鷯殿?”趙棗兒一挑眉,這個名字可真是生僻啊。【注:鷦鷯音同:交、廖)】
有些驚豔地看了趙棗兒一眼,莊祁知道這兩個尋常一般遇不到:“知道鷦鷯?”
“趙蕤的詩,‘三尺氍毹八尺招,一國國醫任鷦鷯’,偶然接觸過,鷦鷯的註解是一種小型鳥,也有說是指嚼口舌搬是非的人,”趙棗兒把上學時的老本都翻出來了,但還是疑惑不解:“為什麼要取名鷦鷯呢?”
莊祁輕輕一笑,“鷦鷯是很喜歡說話的鳥,而且很自戀,所以就用自己的名字命名了。”
趙棗兒眨巴眨巴眼睛,所以飯館的主人是一隻鳥?一隻鷦鷯?
“我聽到有人說我壞話啊。”從門口緩步走出一個年輕男子,個頭不高,面目清秀,只是一臉不高興,像叛逆期的少年,看到莊祁和趙棗兒,有些驚訝地瞪圓了眼睛:“拉著手?拉著手?哥——!莊先生帶著女人來了!”
少年一嗓子又喊出來一個男人,看起來比少年年長不少,頭發留長了在腦後紮成一股,眼睛狹長,像精明的狐貍。
男人不露聲色地行了一個古禮,朝莊祁和趙棗兒問候:“莊先生,裡面請。”
少年一臉開朗地想說什麼,接結果被男人支使開了。
趙棗兒有些猶疑,她從未聽說過y市還有這麼一個地方,而且她能感覺到一種不同尋常的氣息。只是莊祁看起來很自然,與老闆也很是相熟。而鷦鷯殿裡別有洞天,不像門面看起來的那樣小,男人在前面領路,徑直往樓上走。
“您說您要來,我特地備了好酒好菜,希望能合趙小姐的胃口。”
“謝謝。”趙棗兒道謝,輕輕拽了拽莊祁的袖子:“我們已經爬了四樓了......”她記得在外面看的時候,飯館只有兩層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