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喜的葬禮……”
“沒辦。”三嬸的語氣很不自然,像是強行壓抑著什麼,“可喜的身體還在公安呢。”
“這麼久啊……”
“嗯。你要是沒啥事就掛了吧。”
“等等!”趙棗兒急忙道:“嬸兒!我想問問可喜有沒有一本筆記,套皮的那種記事本?”
電話對面的人停頓了幾秒,似乎真的在思索,但很快趙棗兒便失望了。
“沒有。”
“嬸兒……”
“行了!”三嬸突然提高了音調:“那天三嬸說的話過了,你也別往心裡去,喜兒的事有警察在,你別跟著瞎摻和!掛了!”
“等……”
三嬸的性格依舊,說掛便掛了,聽筒裡只剩一陣忙音。
看著手機主介面,趙棗兒想了想,撥通了家裡的電話。
“棗兒?”
“媽——是我。”
“怎麼突然打電話回來了?”
“沒事,就是問問家裡的情況。”
“哦——”母親習慣性地拖長語調,並壓低了聲音:“你爺爺那事……怎麼樣了?”
知道母親是避著父親,也知道父親與爺爺決裂的是因為她幼時被鬼咬的那次經歷,但多年來趙棗兒與父親並不多親密,只是敷衍道:“沒結果。”
“嗯。有結果你就說一聲,你爺爺哪,唉——早兩年還勸過他,老頭就是倔。”
“知道了。”
“你也別看你爸不聞不問,好歹是親爸,怎麼可能不聞不問!”大概是趙棗兒的語氣變得冷淡,母親有些急了。
“知道啦。”趙棗兒答應著,問了幾句家裡的情況,便掛了電話。
高壓鍋正好發出蜂鳴,趙棗兒丟下手機奔向廚房,一回頭,卻看見愛哭鬼靜靜地站著,一言不發,若有所思,也不知道何時回來的,趙棗兒一點兒沒有察覺。
“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愛哭鬼跟著趙棗兒走近廚房,聲音脆脆的,很是清亮,沒有一點兒哭腔。
趙棗兒有些稀奇地打量了它一眼,難得愛哭鬼不是兩眼通紅的委屈模樣。
“去哪了呀?”
“玩去了。”愛哭鬼眼神亂飛,“姐姐,你是天生能看見鬼的嗎?”
“怎麼突然問我這個?”
“是不是嘛?”
趙棗兒蹲下身,直視愛哭鬼,“你去見辜爾東了?”
“沒、沒沒沒……”
“那就是有。”趙棗兒斷定了。愛哭鬼是不會撒謊的鬼,如果撒謊了,會表現得很明顯。
“它不讓你告訴我?”
“不是……”愛哭鬼低下頭,雙手背在身後,用力絞著指頭,“阿東只是讓我問你問題,但沒說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