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借我這陣風,教她那團火為你燒得更加璀璨奪目是嗎?”她瞭解他,畢竟他們認識了將近十年。
昨晚森將她推進包廂裡,給周蔣意外驚喜的時候,她就已經從他的眼裡讀到了,曾經為她熱烈燃燒的愛慕之火已成死灰再不會複燃。
澳雪更驚覺這麼多年來,他依舊激情的眼神裡只多出了一樣東西,那便是愛情,不是愛慕而是真正的愛戀,他心裡有人了,而那個人無可取代。
記得當時她就拿這事拷問了他、調侃了他,而後屠瑞瑞這個名字便三番兩次地在耳邊炸響了,後來也不知過了多久,周蔣喝醉了,並在第十九次拿起手機來看,卻依舊一無所獲的情況下開始了抱怨,語氣卻是寵溺的。
周蔣問澳雪,為什麼,他都已經愛得全身血液都快沸騰了,屠瑞瑞卻還是猶如一碗被端得四平八穩、毫無波瀾的溫水?
她不知道,因為她不認識屠瑞瑞,不認識、不瞭解,自然也就無從說起了。
但她瞭解他,他是炙熱的太陽、是專斷的王者,他激烈鼓動的心髒需要對方以同等熱烈的情感來滋養。
顯然,對方給予他的激情還遠沒達到他的需求,所以他才會如此的不滿足,才會抱怨了一整個晚上,直到她再也忍受不住腹部的絞痛癱倒在他的面前。
遲遲拉不回視線的周蔣,這時才略顯慚愧地回答了澳雪道:“對不起,學姐,我只是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在乎我,我的話她從來不當真,我不主動她就不靠近,她這樣對我,確實是愛著我嗎?”
“那麼,你現在有答案了嗎?”澳雪陡然拔高了音量。
周蔣的眸子瞬間黯淡下去,“你不是看到了嗎?她對你不嫉妒、對我不怨恨,她一臉平靜、她氣定神閑,她照舊一碗水端得四平八穩。”
“現在她轉身離開了,那你可以放下嗎?”澳雪苦笑,“然後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倆在一起。”
周蔣雖然驚訝,但很快就平複了心情,“學姐,就算她不夠愛我,這輩子我也離不開她了。”
“當初我之所以拒絕你,是因為我知道自己只是你心中無數憧憬的其中之一,那不是真正的愛,如今你已找到了不可替代的唯一,我卻替你高興不起來,因為我發現我愛上了你。”正因為這個發現,澳雪才忍下病痛匆匆回國,只為幫他籌備畫展。
“對不起……”除了這個答覆,他已然什麼都給不了。
“不必抱歉,至少我也曾經拒絕過你。”她扭頭看向窗外,“去吧,去找她,你的小兔,把你心中的不滿統統說給她聽,不管她明不明白、理不理解都要將她擁緊在懷裡,這才是你周蔣的作風!”那個行為藝術家也至少教會了她一件事情,那便是愛對方,就會希望對方幸福!
“謝謝。”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後,周蔣疾步離去。
“小兔!”等周蔣趕回家的時候,正好遇見拖著行李準備離開的屠瑞瑞,這一刻,他氣得囚禁她的心都有了,“你敢逃我就敢打斷你的腿!”
她卻是視而不見、充耳不聞,依舊如同斷線木偶般緩慢向前挪動。
雖然心裡想的是拿得起放得下,可現在的她根本就是一具行屍走肉,丟了魂魄。
突然迎面掃來一陣疾風,行李被拋向一邊,屠瑞瑞癱軟的胳膊也被他強勢地捉住揚起,進而她的腦袋也不得不跟著抬起,然而她的眼神依舊不能聚焦,渙散得就想快要死去一樣。
“小兔!”他不明白她為何還能如此平靜,她的反應太正常,反而顯得不正常了,“你到底怎麼想的,告訴我啊!”
空曠的院牆內響起熟悉的聲音,是周蔣的聲音,屠瑞瑞略一偏頭,眉目漸漸恢複了清明,“你,是你啊。”語氣平靜得好似他們是偶然相遇的、只見過一面的熟悉的陌生人。
若不是有在控制和壓抑,他差點被她的這種態度和狀態激怒並暴走起來。
手臂一扯,屠瑞瑞便猶如斷翅的大雁般撲進他的懷裡,掬起她的臉,他毫不憐香惜玉地瞬即侵佔了她的雙唇,發狠似地啃咬,然後撬開她的貝齒,牢牢攫住她欲逃的丁香小舌,絞緊的雙舌糾纏廝磨,産出豐沛的津液,化成銀絲高掛在嘴角。
“啪嗒!”她的中樞神經彷彿繃斷了弦,發出清脆的聲響。
眼淚終於勢不可當地奪眶而出,猶如斷了線的珍珠,打在兩人緊貼的臉上。
周蔣的吻非但沒收斂,反而更加猛烈,像是恨不得要將她整個人都吞下一般如饑似渴。
他的愛,都如此狂暴了,可為什麼她還是不懂?
心中愛恨糾結的從來都不只她一人!
他從未如此,唯有物件是她時,他才會百般引誘、千般試探,做盡一切傻瓜才會做的蠢事,只為她能夠同樣狂熱地愛上自己!
他的手指還在她臉上輕擦柔刮,她積聚的怒氣卻終於沖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