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蔣抱著獵物上車回家,車裡的音響一直重複播放著王菲的“我願意”……想你到無法呼吸,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我願意為你被放逐天際,只要你真心拿愛與我回應……
第二天,頭昏腦脹加腰痠背疼,使得屠瑞瑞醒來以後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纖纖玉指掐在身旁那位的細長脖子上,她這回是真的下了狠勁,不管他雙手怎麼扒拉就是不收手了。
她眯眼笑,周蔣也配合著演起將死的、翻起白肚皮的魚,瞪起一雙死魚眼。
“哼!”她撤手,嗤笑道:“像你這種受過教育的流氓最最可怕了!我惹不起,但我總還是躲得起的。”他的笑花了她的眼,穿衣服前,她抓過枕頭往他臉上扣去。
她的臉上漾著蘋果紅,急著找衣服穿上,昨天未完的工作和今天正等著她的工作,稍稍一想就快要了她的命了,周蔣啊,就是她人生的禍害啊!
“我等你。”他抓著枕頭掩著嘴巴,含羞帶怯地朝她拋了個媚眼,他太清楚她之後的反應,所以搶先勾起了嘴角。
屠瑞瑞有半分鐘的目瞪口呆,在他的小賤樣透過她的眼睛,深入她的大腦皮層,並留下隕石坑那樣的刻骨痕跡之後,她憤然反撲,捏起小粉拳狠狠捶了他胸口n下,他也是真痛,便哀號了幾聲,她打著打著、聽著聽著氣也就順了,“誰教你敢耍我、捉弄我,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裝腔作勢的人!”
洩憤完了,正欲轉身,周蔣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不讓她走了,壞壞地說:“不開玩笑,我現在鄭重向你宣佈,除了我這裡你已經沒地方住了。”頓了頓,她既驚又疑的表情,他又成功將了她一軍,“前天,我趁你沒注意複制了你公寓的鑰匙;昨天,我以你的名義去跟房東解除了租約,並且馬上介紹了朋友以房東相當滿意的金額租下那間公寓:所以現在,你已經沒有退路了。”
“我的那些家當呢?你這個敗家的家夥……”她首先氣憤的倒不是他的自作主張,久而久之竟也習慣了他的這份野蠻霸道,身為小老百姓的她,此時此刻擔心的是她這些年來辛苦累積下來的個人財産,是不是已經被富家少爺的他視如垃圾般地統統扔掉了?
“一件沒少,除了衣服、鞋子之類的生活必需品我叫人先拿了過來外,其餘的都等著你去認領並帶回來吶!”看著她的小氣樣,他揉麵團似的揉著她可愛的小腦袋瓜。
屠瑞瑞慌忙追問道:“我可以以你朋友的名義再去跟房東解約嗎?”
“行啊,不過現在的房租,可已經被我抬高到了之前的兩倍哦。”周蔣慢條斯理道,他是絕對不會輸的。
她氣憤地咬住了嘴唇,啊,這個家夥盡針對她的痛處啊。
“我愛你,小兔,沒有你我會死的,被思念你的浪潮淹死,你這麼善良,你忍心嗎?”他加大攻勢,軟硬兼施。
她鬥不過他的,這點她比誰都清楚,琢磨一下,這回如果不稱了他的心的話,下回還不知他會幹出些什麼來吶!何況,就目前他們交往的情況而言,一個星期裡至少有五天自己都是被他誘拐後在他家過夜,那個公寓確實是形同虛設,同不同居也早成了口頭上的堅持。
“那……好吧……”沒辦法不妥協,但是,屠瑞瑞深信一個道理,讓男人不勞而獲的女人是最容易被拋棄的,所以同居可以,但多少都要讓他吃點苦頭、加重點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才行。
“不過有個條件,你必須撤銷對萩麓村千裡夏農莊的起訴,並且親自去一趟,讓他們換掉包裝的同時,看看能不能幫幫他們,畢竟對於現代人來講,廣告和宣傳的影響力直接決定著産品銷售的盈虧。”
“沒問題,我可以幫忙策劃一個宣傳案,把他們的農副産品全面推廣出去,當然,我提供免費服務,但前提是,他們的東西質量一定得過關。”周蔣還以為什麼事,那本來就是他為了接近她而找的藉口罷了,現在人都已經被他霸佔得徹徹底底了,撤訴不就是順水人情嘛,這個好人不當白不當。
“當然,我也不會讓你去騙人的,如果他們的産品真的不行的話。”屠瑞瑞同意地點了點頭。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不如就這個周未吧?”他已經有點興奮了,鄉村田園,到處都是詩情畫意、花前月下,說不定她還能在浪漫的氛圍的影響下,對他投懷送抱甚至以身相許,那可就真是激情無限了啊!
周蔣的神情教人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些兒童不宜的事,等他的手稍一放鬆,屠瑞瑞便急急抽回了自己的手,逃似的起身扭頭邁步走,再待下去今天的班肯定別想上了,他的幻想往往要付諸行動的。
“早點回來,我做好了飯等你,親愛的!”他單手支著頭,朝她的背影懶洋洋地喊。
他激揚的音調就像漫天飛舞的七彩泡泡,一個不小心滑溜到她的腳底,差點教她摔個四腳朝天。
甩了甩頭,加上昨天未完的工作,今天的工作翻倍,與其對他這頭大色狼心存善意的幻想,不如傾力工作,這樣臉上的皺紋大概都會減少幾條吧!
這個週末並沒有按照周蔣想像中的那般進行,周恆的一個電話,讓他必須攜女友回歸家庭、承歡膝下,以盡綿薄的孝道,不過,他一向看得很開,他認定的女人,他父母只有接受的份,否則……貌似已經沒有否則了,眼前的一派和明瞭一切,他家小兔甚得二老的歡心吶!
客廳裡,陽光淺淡,周母蔣芳正在向屠瑞瑞討教編織技巧,鈎針在屠瑞瑞的纖指間上下翻飛,毛衣上的花朵就像在清晨飽飲露水後乍然綻放,這樣高超的技法不但討好了準婆婆,也驚豔了周蔣的眼睛,馬上計劃起下季産品的主題,將絲織物精細的美和細致的立體感,一併融入到陶瓷製品中去。
完美的畫面,卻有個有礙和諧的第四人闖了進來,“瑞瑞的手很巧嘛!”周恆端著咖啡,大大方方地坐到了屠瑞瑞的身邊。
屠瑞瑞雖然替周恆工作,但畢竟職位相距遙遠,她對他的瞭解僅止於同仁們的一致好評,“高、富、帥”!其他的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所以對待他,她一般採取的策略是“不得罪、不討好”。
見她不答話,他便又湊過去了一點,“瑞瑞,我比你大一歲,以後你就叫我哥哥吧,這樣親切些。”他表情自然飛揚,就像根本不知道屠瑞瑞已經名花有主了,而這個主還是他的親弟弟,他完全無視了周蔣,公然在他們的老媽面前上演起了雙龍搶珠。
蔣芳有點怔愣,因為太驚訝了,二兒子周蔣向來不按牌理出牌,所以他愛上溫婉可人的屠瑞瑞還好理解,但向來只和d罩杯及d罩杯以上的性感尤物交往的大兒子,居然也對這種小家碧玉産生了濃厚的興趣,那可真是天下第一奇聞了!
不過很快她就明白了過來,淡定地勾起了嘴角,其中一定有詐啊,她生的兒子她瞭解,沒一個讓人少操點心的,都是壞心眼啊!
“哥,你是不是吃錯藥了,要是真的吃錯了,我可以去廚房拿些消毒水來幫你好好灌灌腸的。”男女主角的視線不小心錯過,周蔣狠狠地瞪了周恆一眼,的的確確像殺豬刀一樣的視線啊。
哈,盡管心知肚明這家夥是故意惹自己吃醋當好玩,可週蔣還是不爭氣地落入圈套,如果可以,他還想把屠瑞瑞好好藏著,從此以後,除了自己,別人休想再多看她哪怕一眼。
“周副總說得對,不過時間上得稍微往後挪挪,等我和周蔣結了婚,再叫哥哥也不遲。”屠瑞瑞強勢突圍,她是老好人,但老好人做了二十九年,骨頭硬了不少,也不是能夠隨便讓人取樂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