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一片片從枝頭飄落,在半空中打著旋兒,七息之後才落地。
五老谷的祖櫻,就這麼違揹著四時節氣,一年又一年,不停歇的上演著花開花謝。
今日的櫻花落的略顯雜亂,一如櫻的心緒。
公冶平已然元嬰,來五老谷報喜後便隔三岔五的來,也不叫她名字,就只是站在樹下看上半晌便走。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櫻不是不知道公冶平的心思。
她知道。
只因為這種心思,她也有。
起初只是因為好玩兒,玩著玩著,才發現公冶平這個小道士,在她那漫長的歲月中竟然佔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許久不見,甚是想念;再見之時,不忍不見。
突然察覺到這種情緒上的異樣時,櫻惶惶不安,只急的手足無措。
她能去問誰呢?
整個天山,不論是人是妖,就她一個是女的。
這種特殊性,如今倒成了最大的不便。
前幾年,是公冶平有意避著櫻;而眼下,則是櫻刻意避著公冶平。
只是這麼焦灼著也不是回事。
終於有一天,公冶平不再靜默。
他站在樹下喊道:“櫻!”
“想死嗎?”
櫻從樹上跳下來,怒目而視。
公冶平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有些訕訕的笑了,好像個毛頭小子。
倆人對面站立,一時間什麼都說不出來。
直到一陣風吹歪了花瓣,從兩人眼前拂過的清香才喚回兩人思緒。
公冶平開口道:“我想……”
櫻立時阻止道:“別說!”
“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大逆不道!”
“怎麼就大逆不道了?攜手相將,共修大道,這難道不是山上修士最期望的佳話嗎?”
“別……別再說啦!”
看著紅了臉的櫻,公冶平語氣堅定道:“你再等等,等我步入化神期、大乘期,到時一定要公告整座天山,我要跟你做道侶!”
聽到這句話,櫻直覺的一股子熱血衝到腦門上,快要將她幾千年的道行都燒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