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瓏著急喊道:“浮圖!你不能為了一己之私,枉顧世間生靈的性命!”
浮生池裡的弱水,是這世間最厲害的毒,此時這些毒水,就像活過來的一條又一條遒勁的樹藤,正慢慢纏繞上浮圖的那尊法相,繼而快速的融進浮圖的身軀。
那尊莊嚴的法相上,開始有黑斑生出,就像放了太久的果子漸漸發黴變質。
肉眼可見,黑斑一層覆蓋一層,直至快要將浮圖變成世間最醜陋的魔。
他的聲音遠遠傳來,空洞而落寞。
“我是神是天是大道,根本沒有私情,你說錯了。”
聽到這一聲辯駁,衛軒大喝:“謬論!沒有私情,你怎麼做出此等天怒人怨之舉!”
“無知。”
浮圖只是吐出兩個字,身軀緩緩下降。
就在上古封印即將徹底崩碎的時候,苦海之眼附近,出現了一襲白衣。
煙雨朦朧裡,大尾飄搖。
白冰心站在苦海之上,看著那尊龐大法相里被劇毒纏身的浮圖,冷笑道:“你終歸是走到了這一步,堂堂神明,自甘墮魔。想當初你是否暗笑李玉壺自甘墮落?如今你呢,連他都不如!”
“放屁!”
誰也沒想到,浮圖竟然吐出了這樣一句髒話。
白冰心只是冷笑一瞬:“可笑。”
九條大尾,直接纏向了那尊法相。
力拔山兮氣蓋世!
浮圖只是掃了一眼白冰心,面上無悲也無喜。
揮手間,千百層上古陣法接連布出,直接將試圖攔阻法相下沉的白冰心鎮住。
九條大尾齊齊繃緊,就像拉直了的繩子,咯咯作響。
角力並未持續多久,白冰心便只得收回了九條大尾,痛心疾首,無可奈何。
法相就在她的面前,一瞬間下沉,真正意義上的搬山填海一般!
一聲琉璃碎裂的聲音,響徹在三界之中。
白冰心的雙唇霎時間失去了血色,顫抖著嘴唇呢喃不斷:“不……不要——”
三界之中,生靈的哭聲漸次響起,悲痛而恐慌。
白玲瓏哭著問衛軒:“他怎麼能這麼做?我們之事,豈不是成了這場浩劫的導火索?我們倆豈不是成了三界罪人!”
衛軒自然也驚訝、憤怒、彷徨、恐慌,可事到如今,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他沉重的一嘆,既為了蒼生苦難,也為了神明的沉淪。
“他已看厭了三界,早晚會有這一天的。如今他這麼做,只是藉著我們的事給他自己找了個介面而已。他做的這麼絕,怕是在給我們設下最後的難關。今後若想逍遙自在,便要闖過這一關。其實他也很可憐,想一試情之滋味,卻遲遲不能如願,久而久之便成了魔障。只是這一次,他遲來的任性卻是害苦了眾生。”
白玲瓏哭喊道:“那就闖過去,證明他是錯的!”
衛軒道:“好。”
兩人輕輕依偎在一起,獲得了片刻的溫暖。
他們不知道這份溫暖還能持續多久,但只要這片刻溫暖,便可以支撐他們面對接下里的千難萬險,哪怕千年,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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