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晴。
陽光好到鹿公覺得不去找點好草料,都對不起這好天氣。
所以它慢慢踱走了。
享受生活,又怎麼會只侷限於人類?
就當它走遠的時候,隋航便出現在了洞口。
看著洞口處因為自己靠近而顯現出來的玄妙光紋,他扯了扯嘴角。
“只是能擋住化神期巔峰的陣法……鹿公啊鹿公,您還真是看不起我,篤定我此生無望大乘嗎?”
隋航冷冷笑著,伸手一探,掌心蓋在陣紋上,真元一吐,那陣法便猶如琉璃,嘩啦碎去。
他從洞中走進陽光裡,微微眯了眯眼。
好久沒有看過天空,也好久沒有曬過太陽了,果然外面會更舒服……
隋航深深吸了口氣,目光隨之變得堅定而兇狠。
他深知,要不了多久,鹿公就會察覺異兆而趕回來。但是這短暫的時間,也足夠他做很多事了。誰讓他現在已經是大乘期了呢?
……
一名斂容峰的女修在小道上慢慢走著,神情有些迷惘。
她的腳步有些重,左一步右一步的走得很不勻稱,彷彿腳腕上綁著鉛塊一樣。
若是有境界稍微高一些的人在,一眼便能看出來,這女修是被人以邪法控制了心神,所以才有這樣離魂症一般的奇怪表現。
突然,她的身軀微微一震,目光隨之清醒過來。
看著周遭陌生的環境,她使勁搖了搖腦袋,才想清楚自己到底身在何處。
正奇怪於自己怎麼迷迷糊糊地走到這裡時,她突然看見不遠處一道身影疾馳而來。
畢竟是修行者,哪怕她在斂容峰上身份不高,但好歹接觸過精深的修行法門,一雙肉眼也早就不似常人。
她已經看清了那道衝來的身影到底是誰。
就是因為看清了那人是誰,她才感到深深的不可思議。
“隋航長老……”
她剛喃喃了一聲,便被隋航一揮手打退,嬌弱的身軀還在半空中時,便炸成了碎屑!
隋航根本就沒看清擋在自己路上的是誰,他也根本不會去看,更不會去在意。
他只想快些做自己的事——報復。
無論是什麼攔在他前行的路上,都要毀滅。
等他衝向縹緲峰後,原地突然又多出了一人,正是綢妃。
她看了眼遠處那堆噁心駭人的肉屑,捂嘴吃吃笑了起來。
誰讓這丫頭當初說她壞話的呢?
不如秋月?凌霄之恥?
呵呵……
這種嘴賤的傢伙,不死她又該死誰呢?
視線望向縹緲峰的方向,綢妃嗤道:“隋航……當真是蠢貨,難怪這麼多年沒法子入大乘……真以為衛軒也像這賤婢一樣,可以隨手打殺嗎?算了算了,隨你發瘋吧,能順道替我處理了這賤婢也算你大功一件,至於能否從衛軒那裡找回面子裡子,那我可不管了……”
綢妃帶著得意的笑緩緩離去。
她根本不奢望隋航能對衛軒造成實質的傷害,就憑隋航的本事,無非是年紀活到了狗身上而已。
但只要隋航攪亂凌霄宗,那她就有機會渾水摸魚。
綢妃輕輕舔了下嘴唇,嬌俏的小舌,好似毒蛇吐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