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拜在一通門下,聰慧伶俐,奈何師尊委實不會教徒,任憑他們師兄弟三個自行摸索,那麼多的佛門神通,究竟學不學的會、學會了幾成,師尊不上心,能不能給他們這一脈賺得名聲,師尊才比較看重。
時至今日,念遠才知大佛手、獅子吼、金剛體等等艱深法門的修行感悟,若是由佛門大德整理出來,其實佔不了多少地方,一卷竹簡足矣。
一心拍拍念遠的肩,一張毀損在佛光中的臉,露出和藹的神情,道:“你資質不俗,以前被寺中庶務絆住了腳,倒是白白耽誤了。此回出門,以戰養戰,上面的東西能練成幾成全看你自己了。”
念遠和尚雙手合十,默然不語,佛心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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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點點頭,往回走去。
回途之中,一心看見路旁等候的念凡,嘆道:“我從來不擅長整理修行感悟,要不然現在小見我也無需埋頭經書自行翻閱,整日愁的不行了。你既然都對自己師弟這麼上心了,何不跟著念遠一起去,也可保駕護航,順便叫外界知曉咱們寺裡還是有大把能人的。這次前去助力,寺裡連個大乘期都不派去,實在丟人!”
寫滿修行感悟的竹簡正是出自念凡之手,若是念遠激動感動之外多加思考,或許會發現,製造竹簡的竹子,是自家師兄念凡禪房外特有的苦竿竹,而非釋迦山中常見的慈竹。
念凡笑道:“打架有什麼好的,我心心念念平凡生活,可不是戰火烽煙。再者,搏得虛名有何用?”
“都是偷懶的藉口。”
“師伯可誤會我了,整個菩提寺,數我最辛苦。師兄念悲迂,師弟念遠愚,師尊又不懂事,卻偏偏做了住持,我若不在寺裡看著,那得多亂?”
一心走過念凡身旁,瞥了他一眼,道:“就你聰明!這麼聰明,不會將竹簡再準備一份?見我不是你徒弟?我帶著他護著他保著他,你就偷懶至此?”
念凡歲數已然不小,此時卻恍然大悟地拍了自己腦門一下,難怪之前師伯要先說他不擅長整理修行感悟了,原來意圖在此!念凡慌道:“弟子考慮不周,弟子該死!”
“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
劍光一道道出了凌霄山,就像流星雨,不是墜下地,反而逆天而去。
程龍、秋月、遲歸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視線全都聚焦在了前方兩人身上。
本來這仨還在爭執此次到底誰做隊長,怎麼到頭來卻是他?
遲歸悶哼道:“怎麼個情況?”
衛軒回頭看了他一眼,懶得理會。
白玲瓏倒是笑道:“誰做領隊的,難道不是看境界高低嗎?”
遲歸神情一滯,乾笑道:“你說的對。”
的確,單論境界,在場的人裡有誰敢跟衛軒比?
秋月只是願意跟遲歸比,如今小師叔做了領隊,她倒也心服口服。
程龍對衛軒感恩戴德,此時滿心除了歡喜又哪有埋怨?
也就只剩下遲歸,心底還有那麼點兒彆扭不得勁了。
衛軒回首望了眼凌霄宗的方向,目光深沉。本來依他的想法,此次助力不歸城,縹緲峰就沒必要跟著湊熱鬧了,他和小白還是老老實實待在峰上鑽研那玄妙深奧的劍陣好了。誰曾想,掌門師兄竟特意去尋他,告訴他此次前往極北之地要他來做領隊。
衛軒不解緣由,若虛真人給他的解釋更是艱深晦澀,不過卻是明白無誤地告訴了他,此一行,勢必行。
對於能出去一事,白玲瓏倒是挺開心的,之前一直悶在峰上鑽研劍陣,連孃親都沒見著,這一次好歹能出去散散心,多好?
她拍拍衛軒的肩道:“咱們御劍快些,讓小的們好好瞻仰一下風采!”
衛軒輕翻白眼,本來踩著龍靈劍就有些不大好意思好歹是柄有靈識、天地間難得的一柄真正仙劍),如今還要在小輩們面前顯擺,那就更不好意思了。
遲歸離著不遠,聽得清楚,哼道:“什麼小的們?感情你把自己當成山大王,把我們當成你跟班了?”
白玲瓏瞟他一眼,回道:“敢反駁我?忘了翠濃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