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魔氣越發濃熾,即便修為大乘,可以屏氣凝息外若身死內有胎息,衛軒依舊覺得憋悶的難受。
他頭一次覺得,自己平日裡應該多跟玄尊學學如何逃跑的更快。即便不戰而逃顯得有些懦弱,可至少活得長久,單憑壽元把敵人熬死也是天大本事。
明明追兵如潮,緊張萬分,白玲瓏卻是睜著大眼睛滴溜溜打轉。
她身上的傷勢已經不致命,但仍不時傳來陣陣疼痛感,因此偶爾她會悶哼兩聲。
衛軒有些擔心,不時地會問她感覺怎樣?白玲瓏卻不說話。
直到衛軒持劍斬殺數頭身側靠得太近的魔物,白玲瓏看著那乾脆利落的劍招,這才重重哼了兩聲。
白玲瓏陰陽怪氣地道:“大乘期的出劍,果然不同凡響。”
衛軒再一劍斬碎頭蛇身犬首牛蹄的怪狀魔物,徐聲道:“你日後好好修行,也一定會有進入大乘期的時候。等你站的高了,便知道修行為何要步步攀登,因為所見風景真的不同。”
白玲瓏哼道:“我是要聽你講道理嗎?”
衛軒“嗯~”了一聲,他承認,自己的思路有時候確實是跟不上小白。
白玲瓏繼續哼了一聲道:“你既然這麼厲害,那怎麼先前面對水凌的時候束手束腳的?”
衛軒張了張口,覺得有好些理由想說,但偏偏堵在喉嚨眼裡說不出來。
白玲瓏藉機發洩心中的委屈,“你就是對她留情,還是懷有舊情的吧?”
“別胡說。”
衛軒怎會想到都這種時候了,她還有心情說這些不相干的話?終於忍不住說道:“終歸是多年的同門之誼,即便她身犯重罪,我也希望她留下一條性命,關在面壁崖要她日日懺悔就是。我知道你被她陷害吃苦受罪了,那也不要因此有心結,權當她不存在就是……反正她今後是不會再在你的生命中出現了。”
白玲瓏對衛軒由衷的言語感到很不滿意,所以她暗暗磨了磨牙。
然後她張開嘴,發狠在衛軒的後脖頸上咬了一口,咬上之後還繼續拿上下牙左右磨了磨。
只可惜她現在因為重傷而沒什麼力氣,否則這一口下去就會出血。
抬起嘴來,看著那面板上的兩排淺淺牙印,很是不滿意地哼了一聲,然後就閉上眼繼續凝神調息了。
衛軒忍不住輕嘆,她從前可不敢這麼放肆啊?
越來越不好管了,看來今後的日子會不太好過。
……
面壁崖。
崖上山洞裡的囚徒們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因為在他們頭頂上,凌霄宗兩大真人都在。
若虛真人和元殊真人正在下棋。
棋子咔噠落下,除此之外再無別的聲音。
元殊真人悄悄看了眼若虛真人,心想憑你的能耐,何必親自來這裡守著?說是等著接應衛軒,其實是有意避著玄尊吧?
元殊真人微微撇嘴,上一次對陣魅侯,玄尊委實出力不少,估計這些時日經常找若虛嘮叨討要好處。煩不勝煩,這才拉上自己跑來這裡吹涼風,若虛這掌門人做的也是不容易啊。
若虛真人看著眼前棋局,輕輕放下了指間拈著的棋子。
既然心不定,那又怎麼下得了棋。
對面的元殊真人微微一愣,只是悄悄看了一眼,他心中的腹誹也被察覺了?佛門“他心通”也沒這麼厲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