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濃當時只是唏噓道：“平沙島遲早會有這一天的……”
“你若想回去看看，我可以帶你走上一趟。”
“先師離世之後，見識過廣元真人的虛偽，我對平沙島便沒了多深的感情，否則也不會隻身逃出平沙島。我早就不在乎平沙島的下場如何了……只是對於先師寶相夫人之事，我心中尤有鬱結之情。也許有她在，平沙島不會這麼快淪落至此……”
“錯不在白狐。”
“這一點我明白。當初是妙語攛掇，我也是一時氣迷心做了錯事。可白狐終歸是跟那樹妖關係親密，我依舊不願去與白狐道歉和好，甚至不想她打半點交道，至不濟大家以後做陌路人就是……”
“唉……看來你還是看不開……”
“我會在面壁崖好生修心，至少不會再蠢到被人利用，不會再意氣行事了。”
“也好，面壁崖雖然環境差了些，倒也是個磨鍊心性的好地方。”
終歸是擔心翠濃在面壁崖上會誤了修行，所以遲歸三不五時的便會來此送上些蘊含天地靈氣的靈石，也趁機傳授翠濃一些凌霄宗的正統修行之法。
今日他來此，正是要傳授翠濃傳道峰看家劍訣《巽風劍訣》中的幾招。
萬不料就碰上了來此的衛軒。
遲歸心中有些尷尬。
由於當初白狐那件事，他為了保住翠濃可是跟衛軒抵抗了好一陣，他一直覺得有些對不住衛軒。
如今被衛軒撞見他來面壁崖傳授翠濃修行法門，會不會讓衛軒對他的觀感更差上幾分？
不過他來教自己徒弟，也不算什麼出格之事吧？應該吧……
衛軒可不像遲歸那般心裡想那麼多，他只是盯著翠濃問道：“當初妙語被殺時，你已經在面壁崖上了，當夜可有發現什麼？”
翠濃微微一怔，嘴唇幾度微動，可張口時還是說道：“抱歉，我不知道。”
雖然她的動作很細微，但衛軒的眼力何其高，動作再細微也落進了她的觀察中。
衛軒正欲上前逼問，卻被晉語輕輕側跨半步擋住了他。
晉語微微抬了下下巴。
衛軒看看洞口外的遲歸，再看看翠濃眼底希冀的神色，輕輕哼了一聲。
晉語對衛軒傳音入密道：“翠濃肯定是知道什麼的，可她不說，應該就是不想在遲歸面前說。當時妙語身死時她不曾說，如今再說，以遲歸那耿直的性子，怕是又要怪她行事不夠磊落光明。”
經過遲歸與翠濃身邊時，衛軒同樣對翠濃傳音入密道：“遲歸走後我會再來問你。”
翠濃很感激地躬身行了一禮。
直到衛軒走遠，遲歸這才輕拍胸口，“頂著衛軒那張死人臉，簡直緊張死個人。”
翠濃微微一笑，“我先回洞好生參悟新學的劍法了。”
“別急，方才被衛軒和晉語師叔打斷，有一式劍招我沒給你講透徹，你先好好聽。”
雖然眼下翠濃沒心思再去學習劍法，可也不願在遲歸面前露出絲毫，只好點了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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