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語看著衛軒,忍不住笑了笑。
他這小師弟啊,可是幾乎不來戒律峰的。
衛軒從視窗處往外看了看,戒律峰的弟子正井然有序地忙著自己的事,看來很是順眼。也許將來他的縹緲峰上多些人,也得跟著戒律峰學學,規矩和人氣都得有。
“小師弟來這裡有事?若是要為白狐求情,似乎也不應該等到現在,更不應該先來找我。”
衛軒沒有回答,只是回頭看著晉語,反問道:“當初水凌在一線天中磨礪修為,出來時可曾有何異樣?”
晉語皺了皺眉頭,怎麼就把話題扯到水凌身上了?
晉語何其聰明,腦子裡只是稍微一轉,便猜到了衛軒的意思。
難道衛軒在懷疑水凌?
“小師弟,你究竟在想什麼?”晉語的語氣有些不好。
“晉語師兄,我——”衛軒張嘴結舌道,心中也是暗怪自己何必如此開門見山,即便心有疑惑也該好好言說才對。
晉語蹙眉道:“師弟,即便你對那白狐有些不一樣的感情,即便她此次真的是受了冤枉,即便你著急為她洗刷冤情,可你也不該懷疑水凌!不說遠了,難道你就不顧及你們二人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
“與我一起長大的不止她一個。”衛軒淡淡說了一句,“罷了,我先查清楚再說。”
“查什麼查,你這是在胡鬧!”晉語憤然道。
衛軒看了眼晉語,徐聲道:“我是秉著掌門師兄的法旨查案。”
晉語神情一滯,可是面上漸漸浮現怒容。
衛軒又道:“每個與小白有過接觸的人我都會查,尤其是元嬰期修為往上的人。師兄也不必如此著惱,更何況師兄也不敢說水凌沒有絲毫嫌疑吧?難道就因為她是師兄的徒弟、是昔年凌霄宗功臣水萬程和凌楚秀的女兒,我就不能對她生疑?”
晉語被衛軒搶白的雙目微紅,剛要張口,卻聽衛軒又道:“葉奈落和小白,中的術法名稱乃是‘迷離奪情咒’,與魔族有關。凌霄宗能跟魔族產生聯絡的,就是那面壁崖下‘一線天’陣法裡的魔界縫隙。暗地裡使陰招的那人修為在元嬰往上至大乘期之間,極大可能修為在化神期。話我就說這麼多,剩下的師兄自己思量。”
晉語生氣道:“一切都太過牽強。進一線天曆練的人,在我凌霄有很多。師弟你上來便懷疑我的徒弟,未免太過分了。”
“過分不過分日後再說。反正當初妙語被人從面壁崖放出,又被人在面壁崖暗殺,這件案子便一直懸而未決,當時那人便對小白不懷好意,我沒揪出來,這一次我懷疑依舊是那人心圖不軌。左右別被我查出來真是一個人,否則這個人我不會管她是誰。”
“你這是在對我下警告?”
“隨便師兄怎麼想,只望屆時師兄能秉公處理!”
衛軒自己也知道,話說的有些重了。可他眼下正著急,哪有那麼多心思去斟酌如何說話?
衛軒拂袖而去之時,正巧得到衛軒來此訊息的水凌緊趕慢趕地來了。
水凌還未走上樓梯,便看見了衛軒,伸手輕喚,衛軒卻是目不斜視地遠去。
她面色一苦,上了閣樓。
“師尊,可是出了什麼事?”
晉語先是盯著水凌的臉看了片刻,然後才試探著問道:“你對衛軒的心思可以停了。”
水凌頓時一怔,“師尊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晉語輕輕嘆了口氣道:“傻徒弟,他不止對你無意,甚至還來找我表明對你的懷疑。這不,不歡而散。”
水凌心跳突然快了一絲,倉促轉頭看著衛軒離去的方向,一雙妙目霎時紅了大半。
晉語以為她難過,安慰道:“你也看出來了,人家對你並無任何意思,不如及早放棄,免得將來心中受苦更甚。”
……
水凌呆坐在梳妝檯前,表情似哭而非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