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瓏怔怔看著腳下一望無際的草坪,風吹動髮絲的同時,她問自己——我是怎麼來這的?
剛才那紅袍男一甩手,等她回過神來,便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這裡,這讓她不由得感慨——這手勁兒,真大!
仔細看了看四周,白玲瓏覺得景色有些眼熟。這不是雲夢澤嗎?
一想到雲夢澤,白玲瓏便想起當初自己被聽潮觀的道士們追趕,闖進雲夢澤後誤食幽曇然後被衛軒帶回凌霄的事了。她嘿嘿一笑,覺得這地方不賴,大概是她的福地。
正想著,便見遠處有個小白點一蹦一跳地過來了。
到了跟前,她才發現那是隻小白貂。
小白貂人立而起,抱著兩隻小爪子對著白玲瓏快速搖晃,臉上還帶著活靈活現極似人類的諂媚笑意,“白娘娘,小的來迎接您了!”
白玲瓏頓時明白這小白貂為何會看著這麼眼熟了,笑道:“原來是你這個小沒良心的!當初我好歹救了你,沒成想你撂下我就跑了!”
小白貂急忙解釋道:“當初事出有因,小的任務就是帶您進雲夢澤,沒想到半路殺出個衛軒將您帶走了。好在現在您終於回來了,且讓小的領您回家!”
“回家?”白玲瓏一怔,“我的家在圖南島。”
小白貂偏偏腦袋,想了想,說道:“那可不是您家,走吧,讓我帶您去無真城,那裡還有這千里雲夢澤的大小妖們正等著拜見您呢,想來等他們請安請個差不多的時候,魅侯大人就回來了,到時候娘娘您有什麼不清楚的,自然可以問魅侯大人。”
白玲瓏想著先前那個紅袍男子,心道原來他叫魅侯。只是難道他跟自己很熟嗎?明明沒見過,可對方偏偏表現的很是熱絡。她想不明白,好在總能判斷那魅侯對自己並無惡意。否則就憑人家那手一擲千里的本事,輕輕一拋,自可叫她腦漿塗地。眼下她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裡,那就既來之則安之唄!
白玲瓏信手一揮道:“前頭帶路!”
小白貂趕忙點頭:“小的遵命!”
……
魏鋮在原地站了許久,雙目無神,定定地盯著地面。
直到聽潮在旁喊了他兩聲,魏鋮這才回過神來。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魅侯早就已經走遠。
“有的時候不得不承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安身立命最需知足。”
聽潮隨之輕嘆。以前的他何嘗不是心高氣傲,想要跟平沙島一較高低?可先是被廣元真人以雷霆手段毀滅聽潮觀、收歸麾下,如今又見廣元真人這位當世大能被魅侯輕易打跑,他是徹底絕了再去與人爭高下的心思了。就連仙隱境大能都是悽慘收場,他這個辛苦修行至今才是化神期的老道,哪裡上得了檯面?
灰心喪氣最是傷人修行,一朝氣短,聽潮周身真元竟是流轉紊亂,大有跌境之兆!
好在魏鋮一拍他的肩頭,徐聲道:“聽潮道友,眼下咱們可是一家人了,平沙島的穩固還需你多費心,眼下可不是垂頭喪氣的時候。”
聽潮微微搖頭,嘆道:“沒了仙隱境坐鎮,平沙島將來可要如何自處?”
魏鋮說道:“無非是不再做那第五大派罷了,反正這名頭來的也是名不正言不順,不要又能如何?”
“不要虛名倒也沒什麼。只是眼下平沙島死傷慘重,南海這邊的那些修行勢力,說不得要肆機而動,屆時平沙永無寧日。”
“那倒沒必要擔心。沒了仙隱境大能,至少咱們還有大乘!”
聽潮一愣,問道:“誰?”
“我!”
魏鋮神色一正,下一秒,周身散起磅礴真氣,直將四周的空氣都攪得扭曲起來。
即便破境入大乘期不會跟破境入仙隱那般動靜巨大,可魏鋮這一突兀破境,周身真元一時鼓盪,亦是在整個平沙島地界散出龐大的威壓,令島上眾人盡皆悚然。
聽潮直接傻在了原地,他怎麼也不敢相信,魏鋮居然說破境就破境。
魏鋮如釋重負道:“其實我早該破境了。即便我的修行資質不及廣元,可也不會比寶相師姐差多少。只是寶相師姐當時初破境,便被廣元安排著去攻打圖南島,就此不幸殞命。本來那根金髓骨,寶相師姐也是有資格煉化其中一份的,可是最終卻被廣元獨吞,成就了他的仙隱境。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知道,廣元是不會讓平沙島有人威脅他的地位的,他要的是一家獨大,不是三脈比肩。後來,他更是在我面前多番顯示雷霆手段,滅寶龍島、毀聽潮觀,笑談間收服南海地界大小勢力,這就更給我提了個醒,可以順著他但絕不能試圖跟他共治平沙!如今他被魅侯嚇走了,估計短時間不敢再回來,而我也終於敢破境了。”
說此一番由衷之言後,魏鋮看向聽潮道:“雖然平沙島的地位會一落千丈,好歹還會有我撐著。再過百年,待我派年輕弟子成長起來,又是一派大好光景。想必南海地界,還沒有哪處勢力敢跟我平沙一較高低!”
聽潮面對魏鋮的視線,心裡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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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鋮這何嘗不是在提醒他要安分守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