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語心中驚懼太過,似乎並未聽見秋月的話,只是涕泗橫流地看著衛軒。
慌張太甚,言語便亂:“小師叔,我喜歡的是你!不是那孔邵,你要清楚啊!我是清白的,你要護著我啊……”
秋月一怔,咂舌道:“失心瘋了吧你?”
妙語在地上撲騰著爬向衛軒,由於身上“層巒疊嶂”之法未解,所以她的手腳動彈不得,前行的力量全都來自於腰肢的扭動,看來極像一條扭曲的大肉蟲。
“你噁心不噁心?”衛軒往後挪了兩步,臉上顯出厭惡之色,“如此骯髒,滾遠點。”
看著妙語還在往自己跟前爬,衛軒輕哼一聲,足下一踏,一道磅礴氣勁從地表處延伸出去,將妙語掀飛了起來落在了三丈開外。
這一腳雖然未曾落在實處,可是其中蘊藏的真氣卻衝開了妙語身上的禁制之術。妙語噴出一口淤血,心智初復清明。
衛軒冷聲道:“豬油蒙了心的蠢物,也不瞧瞧自己是個什麼模樣。又笨又賤,又髒又臭,也敢往我跟前靠?”
好不容易爬起身來的妙語被衛軒的一番冷言冷語驚得呆若木雞,俯首一看,才發現自己身上竟是髒汙一片。
原來方才孔邵拿著她做肉盾之時,她已經嚇得小便失禁,更不用提之前她痛哭之時鼻涕眼淚沾滿了前身,更何況,身軀爬動時更是沾了一身的汙泥。一想到自己最骯髒不堪的一面就這麼落進了衛軒眼中,妙語羞憤欲死。
秋月忍不住掏了下耳朵。小師叔什麼都好,就是有些時候說話實在是扎心。
她瞧見妙語抬手往自己天靈蓋上拍去,知道妙語是要自戕,隨即衝身向前,一掌斬在妙語後頸,將其打暈了過去。
被妙語噁心了一場,衛軒已經沒有興趣再前往圖南島,便對秋月道:“帶上這傢伙,回宗!”
沒有理會搖頭嘆氣的秋月,衛軒當先騰空而起。
一想到方才妙語的那番悽慘模樣,衛軒胃裡便直翻騰。
不管怎麼說,還是狐狸要好看些。鬧騰是鬧騰了些,可是單純、乾淨。
想一想白玲瓏,衛軒胃裡舒服了不少。
……
遠在凌霄宗的白玲瓏,突然伸手掏了掏耳朵。
“耳朵有些癢…都說耳朵癢,是有人在唸叨,是誰在唸叨我呢?”
想了片刻,白玲瓏聳聳肩,繼續翻看著自己面前的《靈羽經》。
“這麼些字,連幅圖都沒有,你這不是折磨我嘛!該死的衛軒!”
……
孔邵踉踉蹌蹌地走著。
他咬著牙,暗暗摩擦牙齒,彷彿以此才能消解心頭怒火。
此行往南,本欲前往平沙島。
他在天山派的追捕之下逃來南邊,初到此地,就察覺到了這邊的異動。南海之濱眾多修行勢力,或大或小,居然全都緊閉門扉,如臨大敵,異樣的緊張感早就瀰漫了整個南海沿岸。
幾經打探,他才知道,原來平沙島的掌門廣元真人要破境進仙隱了。
只要廣元真人成功破境,屆時南海便是一家獨大,這些中小勢力自然是難免被平沙島收入麾下的結局。所以他們才緊張吧?畢竟沒誰願意從自己說了算,變成任憑他人吩咐。
孔邵覺得這是自己的機會,一個徹底擺脫天山派的機會。
近來天山派派出來追捕他的人越來越難纏,孔邵有些頭疼。
這麼些年了,孔邵早就逃夠了。一路逃亡,雖然不耽誤他採花作惡,可是活得十分不痛快。活得不夠痛快,那還叫活著?
所以他趕來了南邊。
此次若是能夠傍上平沙島這顆大樹,從此便是天高海闊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