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凌淡淡道:“想當初我們都在傳道峰上時,那一回我誤練父母留下的功法險些走火入魔,是你出手相救。那個時候你修為可沒有如今高,真元也不多,可還是甘願冒險救了我。”
衛軒道:“那次也是碰巧。”
“那麼那次我為了捉蝴蝶險些跌落山崖,你及時出現也是碰巧?”
“是,當時遲歸答應帶我和你去飛仙台玩,我去找你的時候才發現你扒在山崖上的藤蔓上,忘了嗎?”
幸好其餘人此時都已心神內渡、靜心調息,否則聽到三人對話怕是都要大感震驚,原來水凌和衛軒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不,簡直可以用“青梅竹馬”一詞來形容了。
雖然衛軒語氣很淡,可是唇邊那淺淺的笑意卻顯露出他的心情,衛軒似乎也想到小時候的一些有意思的事。
水凌繼續道:“此次倒是因禍得福,否則怕是沒機會與你細聊從前的事…”
言及至此,水凌輕輕閉上了雙眼。
在她的腦海中,一幕幕過往的場景走馬燈似的閃現。
那些場景的碎片都很美,有暖煦的陽光、輕柔的風、山花爛漫,以及那個經常陪她玩耍、在她因為思念早逝父母哭泣時笨拙地安慰她的小男孩兒。
再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卻是那張極其好看,卻有些讓人心生疏遠的臉,和那襲經年不變,永遠不沾凡塵、不容褻瀆的白衣。
“萬不料如今我們之間竟因身份有別而產生這麼大的隔閡。”水凌不無可惜的道。
聽完水凌的一番回憶前塵往昔,衛軒並無所動,只是淡然道:“豈不聞彈指千年,滄海桑田也不過轉眼之間,我們這點幼時經歷又算得了什麼?過往之事就是過往之事,再追憶也無用。不如放下,一心向前,方不誤修行。”
水凌本以為自己的一席話會令衛軒心有所動,以為經此一遭他們能再回到以往的那種兩小無猜、親密無間的狀態,可不曾想,衛軒心中競對過往之事沒有絲毫留念,決絕冷靜至廝。
水凌沉吟道:“修行難道就要忘情?”
聽到情之一字,衛軒皺了皺眉,意味深長地道:“修行非是忘情,而是不要多情。過去種種可以留在心裡,不必宣之於口,更不可因其擾瞭如今清淨。”
“可是…”
“好了,你們由於在煉魂陣中待得久了,魂魄難免不穩,更別提自身內傷也不容忽視,又被我以袖裡乾坤之法強行帶走,更是加重了你們的傷勢。如今剛剛甦醒,正應該好好調息一番。今夜一過,明日我們就啟程回宗,免得被煉魂堂再率眾堵截。”
說完話的衛軒不再搭理水凌,也不再看她。
水凌深深的望了衛軒一眼,最終無奈輕嘆,轉身尋了處空地開始打坐調息。
只是她深鎖的眉頭,卻表示她的心根本就不像外表那麼平靜。
衛軒沒有理會,只是看了眼洞外的月色。
月色明明很安詳,可他偏偏想起了一個極為鬧騰的傢伙,不算掃興,倒是心中感到些許有趣。
也不知狐狸最近修行的怎麼樣了?是不是還是那般不爭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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