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瓏聞言猛地鬆開了手,往後踉蹌了兩步。
“你們怎麼還怪我?無妄之災就這麼容易找上我?”
“無妄之災?”駱韻掙扎著半坐起來,恨聲道:“鶯歌死有餘辜也就罷了,妙語師姐哪點對不住你,竟因為你被罰往了面壁崖!這才是無妄之災!”
白玲瓏哆嗦著手指,道:“她…她……”
話未說完,她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身軀後仰,摔倒在一雙結實的臂膀中。
衛軒探了下白玲瓏的手腕,知道這只是她運功過度的表現,並非身有內傷,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駱韻暗惱,若非先前幾經對擂,使她真元耗損嚴重,絕不會這麼輕易就被狐狸獲勝!
她憤恨的站起身來,召回佩劍瞅了白玲瓏一眼,卻無意間瞟見了衛軒那冰冷的視線,駱韻只覺心頭一涼。方才意氣用事只覺得酣暢淋漓,如今直面衛軒冷漠的視線,她心中才開始後怕。是啊,她算個什麼東西,竟敢對縹緲峰鎮守大人不依不饒、不恭不敬?就算狐狸有萬般不是,也應該由衛軒峰主親自處理。
駱韻站在擂臺上戰戰兢兢,那模樣就像面對老鷹的鵪鶉,只怕下一刻便要心肝膽俱而亡。
一道身影突然擋在了她的身前,擋住了衛軒逼仄的視線。
駱韻感激地道:“秋月師姐…”
“丟人現眼的蠢貨,還不趕緊回去!”秋月回頭冷聲斥道。
駱韻還想說什麼,可是秋月眉頭一皺洩出一縷劍氣,直接將其逼的往後退了兩步。駱韻面色漲紅,這才不情不願地踉蹌著往擂臺下走去。
看過這一場試劍之後,秋月覺得有些意興闌珊。
此回衛軒峰主又動怒了,不用說,斂容峰跟縹緲峰的關係只怕會更加惡化。怎麼近來斂容峰這麼不太平,是不是小人太多?
她冷眼瞥了下往遠處走去的駱韻,轉頭對仲裁長老道:“我就不參與試劍了,乏了。”
說完之後,轉身離去。
觀眾席上的雲荷怒拍了下座椅扶手,恨道:“這孽障,輸都輸了,居然還這麼理直氣壯的走!”
霄漢笑道:“腿長在人家身上,想走就走咯。就像劍握在自己手裡,想指著誰就指著誰一樣。斂容峰行事果真是痛快至極啊!”
雲荷知道霄漢在說誰,先是怒瞪了說風涼話的霄漢一眼,又怒瞪了回到觀眾席的駱韻一眼。
駱韻心頭突突直跳,生怕自己不僅招了衛軒峰主的厭惡,從此也招了雲荷峰主的厭惡。
……
衛軒扶著白玲瓏想要離開,卻聽遲歸喊道:“衛軒峰主,我還要跟你試劍呢!”
衛軒回頭道:“我峰山水鎮守如今需要靜養,我要送她回山。”
遲歸道:“那位可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只是真元損耗過多而已。”
“那也需好好休息。”
在白玲瓏用出“靈動三千”的剎那,衛軒在驚訝於白玲瓏的能耐驚人之外,竟是突然感到他下在其身上的“鎖心咒”鬆動了一剎!
方才的一瞬間,衛軒竟覺得心中慌張萬分。若是因此而失去狐狸該怎麼辦?
如今當務之急,應是回峰好好探查狐狸身上的鎖心咒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可不是跟遲歸試劍。
“修行練劍最忌一門心思牽掛在兒女情長之上,兒女情長雖好,可是會讓劍變鈍變慢。”遲歸驀然說道。
觀眾席上的元殊真人嘖了一聲。這遲歸怎的這般心直口快?就算是他,雖然覺察了點不大美妙的苗頭,可也不敢這麼當著衛軒的面只說啊。
“遲歸,你要知道自己與我還差著一個輩分呢,你哪裡來的資格評斷我?”衛軒皺眉看向遲歸,“何況你哪隻眼睛看出我的兒女情長?‘
遲歸摩挲了一番手中浩然仙劍,道:“那就試劍看看。”
衛軒覺得遲歸有些煩,很像凡俗世間那些討價還價的買菜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