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喝罵,水凌面無表情。
眾人隨著她的視線一同望向人群中的某處。
此時,一道劍光突然從人群中升起,驚慌失措的往大殿之外逃去。
劍光是翠綠且纖細的,好似一片柳葉。
柳葉細小,如同隨著疾風往外飄去,想來就算人再多,也擋不住一片柳葉的飛揚。
可是大殿中誰都沒有動,只有雲荷揮了下衣袖。
一道水色劍光應勢飛出,堵住了那道剛剛逃出大殿的翠綠劍光,盤旋一週便將其捆回了大殿之中。
翠綠劍光狠狠的摔在地上,變回了驚魂落魄的屈柳。
水色劍光猛然飛旋數週,將變回三尺青鋒的翠綠長劍一瞬間鉸成了數截,徹底絕了屈柳再度身劍合一往外逃的念頭。
收回劍光,冷冷看了眼跪坐在地的屈柳,雲荷嗤道:“你以為自己是誰,這裡這麼多人呢,往哪兒跑?”
“就是,也不看看雲荷師姐的‘秋水劍’,其實早就已經準備出鞘了。”霄漢以扇骨拍了下掌心,對雲荷笑道:“許久不見師姐出劍,今日再見,竟然還是這麼漂亮。”
“閉上你的嘴。”
“是。”
不再理會霄漢的雲荷,目光冷淡的掃向地上的屈柳,“你為何要殺鶯歌?”
屈柳先是試探著掙扎了一下,發現自己周身經脈已經被一股無形劍氣禁制,血脈難通,靈氣也不能運轉自如,這才頹然一嘆,冷笑道:“因為她該死!”
“那麼你也該死。”
雲荷想要再次抬起手,卻被晉語抬手阻止道:“就算要懲處他,也應該問完事情經過,論罪量刑。”
雲荷重重哼了一聲,伸出的那隻手並未收回,卻是輕掐訣勢,朝著屈柳招了一下。
跪坐在地的屈柳身軀驀然一震,緊接著便痛號出聲。他只覺得,自己身體中的每一絲水分,在這時全都化成了銳利的劍氣,爭先恐後的想要破體而出!
大殿中,眾人耳裡,只剩下灌耳不絕的痛呼聲。
晉語輕瞥了眼雲荷。
雲荷冷聲道:“要麼說實話,要麼我就讓你好好嚐嚐《闢水劍訣》的厲害,保證讓你體會到每個毛孔都痛不欲生的滋味!”
屈柳沒堅持多久,便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眾人聽到他的解釋,不由嘖嘖稱奇。
原來鶯歌早就跟屈柳有所牽扯,原來鶯歌死的不冤。光是私自傳授屈柳《闢水劍訣》就已經要受重罰,何況這些年來她私下跟屈柳交易了多少東西?
只是,這屈柳所求不得便殺人,未免太過。一時間,眾人看向屈柳的目光中充滿不屑,甚至有女弟子嗤道:“真不是個男人!”
衛軒這時才淡淡問道:“既是你殺的人,為何冤枉到我峰山水鎮守身上?”
白狐耳朵一動,衛軒這是怎麼個情況?當眾承認她是縹緲峰山水鎮守了?不過她現在有些不想當了,因為方才自己受屈時衛軒並未出頭,現在眼見著冤枉要洗清了,再給她個甜頭,就能彌補剛才心中受到的傷害了嗎?
屈柳自知此回是重罪難逃了,也不再對衛軒這位峰主抱有尊重之念了,冷笑道:“我怎麼知道?她自己願意撞上去怪得了誰?”
衛軒目光一寒,沒有再說話。
他只是站起身來,往大殿外走去。
在經過白玲瓏身邊時,衛軒駐足,說道:“隨我走吧。”
狐狸沒動,連腦袋都未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