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鬱悶的白玲瓏叼著損壞的《春剡心經》準備返回觀瀑小築。
只是她走得很慢,因為實在不知該怎麼跟雲荷解釋。難道要說,嘿,你給我的書被鳥屎毀了?
就雲荷那種生活大小事盡皆講究到極點的性子,一聽到鳥屎這倆字,會不會就送給她一頓臭罵?
突然她低垂的視線裡現出一雙繡花鞋。
正在低頭嗅花的妙語察覺到腳邊動靜,低頭看了一眼,驚道:“咦?你怎麼這麼晚了還沒回觀瀑小築?”
“妙語?”白玲瓏抬頭看了眼妙語,總覺得這丫頭今天心情很好,因為她眼底的笑意顯得很真實。
白狐搖了下尾巴,算是打了個招呼,接著沒精打采的從妙語身邊經過。
妙語語氣關切的問:“你怎麼了?怎麼這麼沒精打采的?”
白狐步子一頓,放下嘴裡的書輕輕嘆氣:“時也命也,苦啊!”
妙語噗呲一樂,問道:“怎麼突然有此感慨?”
白玲瓏心中苦悶,正愁無人勸解,逮著妙語便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心想這心思活泛的丫頭說不定能有辦法幫她呢?
聽完白狐的話,妙語眼珠一轉,心下喜意陡盛。正不知到底要如何才能將鶯歌的事處理得盡善盡美,狐狸便送上門來了。
眸底閃過一抹兇光,妙語悄悄望了眼縹緲峰的方向。小師叔那等謫仙人,可不能再讓這狐狸待在他身邊了。再解決鶯歌的同時,順道除了這狐狸,也算是為小師叔排憂解難對吧?
隱藏好心底打算,妙語皺著眉頭嘆道:“確實不大好辦。你現在正應該好好參悟《春剡心經》才行,不打好基礎,是難以在修行上更進一步的。”
白玲瓏試探著問:“你手中有沒有《春剡心經》?要不然先把你的借我應個急?”
“很抱歉,這個我好像沒有。”妙語充滿歉意的搖了搖頭,“《春剡心經》雖是初入門的修行典籍,上面所載功法也算不得多高深。可是此書通常是由師長們持有。一來這本功法是凌霄歷代先賢經過數百年的精心鑽研,才集結成冊,從此成為我派弟子打基礎的必修之功法,看來尋常,其實是修行凌霄功法的重中之重,很難得的;再來,由師長們持有此書,也便於統一教授門下弟子。至於年輕弟子們手中持有此書的,人數並不多,都是由師長們記錄在冊好生囑咐後才發下的。這也是為了防止功法外洩的舉措。話說回來,你這本又是怎麼來的,誰給你的再去找那人要一本不就成了?”
白狐翻了個白眼,反問:“我先問你,你覺得雲荷峰主好說話嗎?”
妙語由衷說道:“師尊她看著溫和,其實很難說話的。”
白狐遺憾嘆道:“那不就是了,這一本就是雲荷峰主給我的。你覺得我再去討要一本,會有好結果?”
白玲瓏接觸過很多次《春剡心經》,以為這書是隨處可見的東西,遍地都是。
現在仔細一想,頭一次那本,是衛軒給的,她逃下縹緲峰的時候並未帶在身上,估計那本《春剡心經》現在又收在了小氣巴拉的衛軒手中。
後來那本《春剡心經》,還是當初在熔爐峰上時,白玲瓏從自己住的那名為“安心苑”的小院子角落裡翻出來的。現在想一想,大概是元殊真人能掐會算,故意將這本修行典籍留給她的。
如今毀在她手裡的這卷,則是雲荷峰主前不久拋給她的。
這麼一回想,好像還真是大人物們把持著這本入門功法秘籍。
可如今這本看來普通,其實在凌霄宗中很有分量的功法秘籍,已經被她……不對,是被鳥屎毀了。
白玲瓏頹喪地問:“那怎麼辦?”
妙語略微想了想,開口道:“我記得,鶯歌那裡還有一本。”
白玲瓏怔了一下,繼而揮動著狐狸爪子無奈笑道:“她怎麼願意借給我?”
妙語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前不久你跟她的關係鬧得有些僵,但也沒必要這麼放在心上嘛。鶯歌最近也一直在跟我說,當日跟你打了一架是她不對,一直想找機會跟你好好談談呢。”
“就她?”白狐滿眼的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