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言重了。”李驚鴻面色平靜說道。他只是憑心而為,並不是專程為蘭盛皇朝而出手。
李驚鴻不輕不重的態度,蘭盛皇帝也不怒,他手握大權,但不是古代那種高高在上的皇權,三跪九拜這種大禮,早已廢除。況且以李驚鴻的實力,世上沒人可以約束他。
氣氛有些僵硬,因為大家都想到了久遠前的事情,那年李驚鴻被趕出長洛城的場景,此刻如潮水般在腦海湧現。作為懷容公主的母親,皇太後最為嚴厲,現在回想起當年說過的難聽話語,一張老臉有些赤紅。
懷容公主夾在中間,最為尷尬,一時不知如何打破僵硬的氣氛。四周的文武百官、王公貴族更是大氣也不敢喘一個,這種場面哪輪到他們發言。
短暫的沉默,蘭盛皇帝看了一眼那柄遊龍皇劍,它的威力方才有目共睹,能將萬屠烏幡斬毀,乃是真正的神器。可惜,在他看來,有些缺憾。他說道:
“遊龍皇劍是朕的遠古祖先之物,沉睡了無盡歲月,真正的神力也自行封閉。沒有釋放真正神力的遊龍皇劍,充其量只是一件砍不壞的鐵塊而已。當今天下,只有一脈相承的蘭盛皇朝掌握喚醒之法。”
蘭盛皇帝語出驚人,道出了遊龍皇劍的缺憾。而蘭盛皇朝,掌握著彌補秘法!
“條件。”李驚鴻說道,不覺意外。他在得到遊龍皇劍的不久後,發覺它在氣勢上還比不上近神靈器,神級靈器,不該如此模樣!有一部分原因,他是為此而來長洛城的。
“朕還是那句話,與龍玲成親,作朕的皇妹夫婿!”蘭盛皇帝緊緊看著他說道,目光盼望。
再提這件事情,所有人都看著李驚鴻,靜待他的答案。只要李驚鴻娶了懷容公主,蘭盛皇朝等同招募了一位絕頂強者。日後蘭盛皇朝有難,於情於理,他不能不管。
作為一個外人,楫世浪明白蘭盛皇朝等人的心情。說難聽一點,他們是勢利眼。其實攀強赴勢,人之常情,也無可厚非,但苦了懷容公主。不變的是她的感情,變的是她身邊的人。
此刻,懷容公主的面色既羞澀也難堪,因為這是一樁帶著不單純目的的婚姻。盡管李驚鴻是她的如意郎君,但她一點也不希望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成親。
在眾人熱切的目光中,李驚鴻沉默一會,有了答案。
“神之劍,留在皇宮三年,作解封條件。”
李驚鴻說出了自己的條件,顯然,他不答應蘭盛皇帝所提的婚事。
懷容公主面無血色,雖然她不願意利益交換的婚姻,但當李驚鴻真正拒絕時,她還是無法承受這份打擊。對方放棄遊龍皇劍三年,也不願意與她成婚,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既不希望在利益下成親,又不想他拒絕婚事,內心十分矛盾。
“你不肯,是因為你的舊愛嗎?”蘭盛皇帝大失所望,瞥一眼西邊,目光投在那艘停靠在碼頭的樂嶼畫舫。
“我之事,無需陛下過問。”李驚鴻淡然道。
蘭盛皇帝大為不悅,沉聲道:“朕之皇妹芳名遠揚,每年來求親的俊才數以百計。莫要以為天底下只有你,朕能輕易為她選個更好的如意郎君。”
“我並不懷疑。”李驚鴻神色自若說道。
懷容公主黯然神傷,李驚鴻的態度傷透了她的心。
氣氛僵持好一會,蘭盛皇帝說道:“三年時間眨眼即逝,太過短暫,起碼三百年時間!”
“我只能給三年。”李驚鴻說道。
“那就換個條件,替朕把闇神教教主斬殺了!”蘭盛皇帝恨聲說道。闇神教教主是幕後黑手,大鬧祭天大典,讓他們損失慘重,這口氣難以吞下。
“我不會牽涉勢力恩怨之中。”李驚鴻拒絕道。
“這也不肯,那也不肯,你是無心交易了。”蘭盛皇帝瞪眼道。
四周死一般的寂靜,無人敢吭聲。前刻李驚鴻還是大恩人,此刻卻是屢次“違抗”聖意的狂徒。君王喜怒無常,須臾,蘭盛皇帝語氣一轉,說道:
“當年你的中狀文章,滿懷激情,字裡行間,滿溢救世壯志。你有救世能,朕有治世志。這滿天下宗派,烏煙瘴氣,各自為政,製造混亂、黑暗的局面。來朕身邊,你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我皇臣攜手,再創皇朝盛世,還天下一個安定!”
蘭盛皇帝情緒激昂,這是他的真實想法。他說的留神劍三百年、殺闇神教教主,有強人所難的意味,只為襯託娶懷容公主的簡單與誘惑。他真的太想把他留在蘭盛皇朝了。
李驚鴻沉默不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