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方才的舉動是刻意為之,刻意的盛氣淩人,只為麻痺敵人,是策略之計。因為今夜,將會是一個——殺人夜!
黃師兄與趙牧離開時的眼神,帶著濃烈的殺氣,卻選擇了忍讓,那今夜,他們必會找上門!
對敵人盛氣淩人,對自己三省吾身,乃是兵家之道。相信,在趙牧二人印象裡,他是一名狂妄自大、頭腦簡單的莽夫。今夜襲擊,他們不會考慮過多,必會單刀直入。如此一來,楫世浪便有很好的應對之策。
就在他思考時,商老闆走過來稱贊道:“楫兄弟真乃英雄,竟能把那兩位……嚇退,真是令人欽佩!”
楫世浪抬頭道:“原來是商老哥,正有事找你呢。”
商老闆這人,商人嘴臉,兩面三刀,雖然不是大奸大惡之人,但只可做表面朋友,不值得深交。
“楫兄弟找我,不知有何要事?”商老闆坐下來道。
楫世浪開啟桌子上的箱子,頓時金光閃閃,道:“這是五十兩黃金,還上欠你那尾款,商老哥請過目,以後我們就各不相欠了。”
商老闆沒看黃金,而是支支吾吾說道:“楫兄弟,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件事,我那……房……能不能……”
楫世浪當然明白他要說什麼,方才他與趙牧等人在包廂裡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商老闆想要回屋契,他直接拒絕道:
“商老哥,我舉家大小都住進去了,屋契是不可能讓你贖回去的。”
商老闆一聽,頓時面如死灰,趙牧只給他兩天期限,要他無論如何都要拿回屋契,不然他這間酒樓就會開不下去了。
商老闆有苦說不出,兩邊都是修道之人,他皆不敢得罪。雷府的恐嚇手段,屢試不爽,整個南嶺鎮,除了秦府,都受著雷府的壓迫,他豈能反抗?而楫世浪是新晉之秀,雖然孤身一人,但實力不容小覷,他也不敢得罪。
“商老哥請放心,雷府的人不會再來煩你的。”看商老闆可憐巴巴的樣子,楫世浪拍一拍他肩膀道。
“此話當真?”商老闆喜問道。
“當然。”楫世浪點頭道。經剛才一戰,接下來,雷府全部的目光都會投在他身上,只要他扛住,雷府自然無暇顧及其他事宜。
商老闆又與他閑聊幾句,然後拿著黃金歡喜離開了。楫世浪用過午飯,離開了四方酒樓。
回到家裡,楫世浪徑直回到房中,盤坐在床上打坐調息。胎光境三階,能吸納天地真氣,補充力量,只要控制好呼吸,就能持續久戰。
夜幕很快降臨,再等到亥時初,楫世浪睜開雙眼,換上一身夜行衣,蒙面遮額,悄然出門去了。
在陰暗的巷子穿梭,過了幾條街,楫世浪來到一處無人廢屋,躍上屋頂,眺望不遠處的一座府邸——雷府!
趙牧二人必會夜襲,他要反其道而行,讓他們意想不到,有人在此截殺!
雷府自大橫蠻,把周圍居民都趕跑,拆遷了大部分房屋,四周只有雷府一間府邸。所以其周邊十分空曠,任何人進出雷府,屋頂上的楫世浪都可以盡收眼底。
這是一個不尋常的夜,南嶺鎮炎熱了半個月,在亥時末,一聲驚雷後,終於下了一場大雨。磅礴大雨傾盆而下,洗去南嶺鎮多日的風塵,打濕楫世浪的夜行衣,地上積水嘩啦啦流走,一時間,大雨成了南嶺鎮的主角。
滴水聲、流水聲、風雷聲,聲聲擾耳。淋著傾盆夜雨,楫世浪盤坐屋頂上一動不動。
直到子時末,雨勢稍弱了幾分,才見雷府有兩道身影出了雷府。
楫世浪看得清楚,是趙牧二師兄弟。二人竟毫不遮掩,還是平常的服裝,提著劍,直往楫世浪他家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