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勾銀邊寬袖長袍,長髮高束,鬢前留下兩綹垂直胸前。面容清俊,眼眸幽深,薄唇微抿,同周圍或妖嬈或冷酷相比,他立在那裡猶如涼涼一清風,讓人看了一眼就再難以移開視線。
公子言左手撫著扶手,右手習慣性地撫著自己的肚子,清冷的眼眸和那人對上,熟悉的冰寒冷酷,狂傲的霸道張揚,與生俱來的貴氣威嚴撲面而來。儘管他的面容做了改變,但是這雙眼睛···這雙眼睛她絕不會認錯!
怎麼可能?
公子言心底微起波瀾,而肚子裡的小傢伙像是在迎合她一般,踢了一下她的肚子。那比平時稍重的力度,讓公子言頓時沉下臉。該死的小混蛋,看見親爹就忘了娘,這還沒出生呢就這麼欠收拾麼?
公子言憤憤不平的在心底嘀咕著,而被抱怨的兩隻小崽子像是知道自己被母上大人嫌棄了一般,抬腿又是一腳。
靠!
還不讓說是麼?
公子言瞪眼,目光兇狠的盯著自己的肚子,像是在看仇人一般。而那鬧騰的小傢伙似乎也明白自己作過頭了,輕輕地碰了一下,然後就沒動靜了。
果真和他爹一樣,欠收拾!
悶悶不樂的抬起頭,公子言繼續朝那人看去,卻見他正盯著自己的肚子,眼底閃過欣喜寵愛,但更多的則是擔憂。
擔憂?擔憂個毛線?老子還能把這兩兔崽子拽出來揍一頓然後再塞進去麼?
公子言越想越氣,以至於沒有意識到身邊突然靠過來一個人。
“小言兒看誰呢?目光這麼專注,難道是看上了誰不成?”不搞不定的語調,正正好好讓在場的人全部聽見。見下方的男子們一個個將熾熱而又痴迷的眼神朝她投來,嘴角一抽,眼神略帶無奈的斜眼看去。
紅衣妖嬈,銀色半圓面具勾的那薔薇色的狹長眼眸愈發的懾人奪魄,見她看來,眼眸一眨,狡黠中透著抹驕縱的邪肆,配合著唇角揚起的恰到好處的弧度,讓她即便是有氣也不忍對著他發了。
“嗯,在場中的確有幾位才俊頗奪人眼球。”留下這句讓在場男子都忍不住遐想非非的話,公子言就看向一旁滿臉欣喜的東方槐,和臉色微沉的三個哥哥“但外貌也不是根本,朕相信朕的外公和三位兄長的眼光,稽核一事還是交給他們吧。朕今日來只是湊個熱鬧。”
這話一出口,下方的才俊們臉上明顯閃過一絲落寞與失望,而東方三兄弟卻不約而同的勾起唇角。
沒點兒真才實學還想往晚晚身邊靠?做夢!
稽核繼續開始,東方三兄弟依舊保持犀利的態度,眾人也因為公子言在場回答的愈發小心謹慎。見他們屢屢朝她投來關注的眼神,公子言眉頭一簇,打在扶手上的胳膊就被人按住。
“小言兒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剛才是看見誰了?讓小言兒如此激動?”那眼神裡瞬加迸發出的驚愕與欣喜,儘管快若閃電,但依舊沒有逃離他的眼神。
這別有深意的暗示,刻意放低的聲調,公子言眉宇一挑,朝身邊的妖孽看去,見他眼神雖淺淺蕩蕩,但是唇角卻頗為邪惡,心底不由得嘆了口氣。
“沒看見誰。你想太多。”
“是嗎?”祁玥的語氣充滿了狐疑,他就不信她沒看見宮晟天,那小子雖然五官做了調整,但是隻要熟悉的人看過去,稍加揣度就知道是他。更何況還是同他無比親密的小言兒,估計一個眼神就能辨別的清清楚楚。只是為何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發展呢?
“不然呢?你以為我看見了誰?”公子言看向他的眼神有些警告。
祁玥不以為然的撇撇嘴,沒有再吭聲,只是渾身上下釋放出一股‘我很不爽’的氣息。詢問起那才俊的語氣,像是要吃了他們一般。
“哎,你這又準備作甚麼妖?”公子言見他把一個溫溫潤潤的公子問的面色發白,吞吞吐吐,搖頭嘆了口氣。
“小言兒這是說什麼話,我可是秉公執法,認真為你篩選。怎麼。難道我為難他你心疼了?”說著,一雙眼睛略帶寒意的朝那公子看去。
公子言扶額:“既然你不爽,幹嘛當初要攬這檔子事?”
因為那樣子會讓他更不爽!
自己把關好歹可以知根知底,可他要是不把關,萬一進來什麼作么蛾子的人,他不得後悔死?
“你要是真不爽···”公子言見他半勾著唇角,臉上陰風陣陣,猶豫了一下,還是語氣堅決地說道“我可以不選秀。”反正她現在已經有了孩子,要不要男人無所謂了。至於他···哎···
“行了,別安慰我了。”祁玥承認,他在聽到公子言說取消選秀那句話時心底是很歡喜,但是他不能再自私了。他比小言兒大,終究有一天要走在小言兒前頭,到時候沒有他纏著她,小言兒萬一寂寞了怎麼辦?所以哪怕是給她尋個伴兒,他也要給小言兒尋個男人。
見祁玥臉色恢復正常,公子言在心底嘆了口氣。其實她剛才也過於衝動了,選秀不是小事,說停就停,就是外公那裡她也過不去。他老人家現在一心就想給她找個依靠,她要是隨隨便便取消了,肯定會寒了他的心。而朝中大臣那裡,更是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