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言!你不要太過分!”回味過來公子言話的宮晟天徹底惱了,雙手緊握,橫眉怒目的朝公子言吼去。
“過分?我幫助你穿上這身衣服,如今我讓你當著我的面把它脫下來又怎麼了?”公子言勾著唇角,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玩味兒“又不是讓你退位,怎麼?一身衣服而已,捨不得麼?”
“你明知道,你這樣做是把我——”
“把你什麼?把你的尊嚴踩在地下麼?”公子言右手輕敲著支起的膝蓋,看著強壓著怒火的宮晟天,涼涼的開了口“在那個客棧我讓你過來,你過來了,如今不過是換了身衣服而已···既然玩兒不起,又何必說什麼隨我開心?難道你當了皇上,尊嚴就比以前還要高貴了?還是你覺得···在我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人面前做——”
“夠了!”宮晟天大吼一聲,打斷了公子言喋喋不休的自嘲“我脫,我脫!”
生活中發生的情景,總是有讓人驚訝的相似。就像是側臥在客棧軟榻上等著宮晟天一步一步走進自己懷抱裡的公子言,從來都沒有想過,未來會有一天,她竟然會面無表情的,看著宮晟天一邊拖著衣服,一邊邁著屈辱的步伐走向自己。
腰帶、發冠、龍袍、靴子、裡衣、褲子···
宮晟天從來不知道,原來從屏風到到龍床的這一段路是那麼長。每邁出兩步,就有一件衣物落地,而等他走到床前時,身上除了一件褻褲,其餘的全都東倒西歪的散落在地上。而這一切,都還要在某人或冷或嘲,或笑或惡的眼神中進行。
“現在···你滿意了麼?”
顫抖著身體,宮晟天按照公子言的要求爬上床,然後在她的身邊躺下。夜風拂過他幾乎赤裸的身體,在他細嫩的面板上激起一個又一個細小的雞皮疙瘩,下意識想要伸手卻抓身邊的被子,伸到一半才猛想起所有的棉被都在身側之人的背後。
“怎麼?冷?”公子言注意到了他身體的異樣感,直起身子仔仔細細的順著他緊閉的眼眸、高聳的鼻樑,緊抿的薄唇然後慢慢的順著他的脖頸滑到他精緻的鎖骨處,最後再在他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中,慢慢的轉動眼珠,朝下看去。
“看夠了嗎?”啞著嗓子,宮晟天閉著眼睛,靜靜地感受著作為貨物被人打量的感覺,雖然公子言不言一語,但是她投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卻如燃燒的火把一般燒的他體無完膚。而這還不是最痛的,最痛的是火焰之下還在跳動著的心,那可以前只會羞怒最終會奔向喜悅甜蜜的心,如今卻像是深陷泥潭一般,越調越冷。
“看夠?我怎麼能看夠?”手一揮,床上的帳幔簌簌而落,遮擋住頭頂的明珠,也遮擋住屋外投進來的月色。見宮晟天身子猛地一僵,眉頭一顫一顫,心底一軟。
“天兒···”一個翻身,輕輕地壓在他的身上,右手順著他的眉眼拂過他的臉頰,最後輕輕的勾住他的下巴“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麼?”
宮晟天緩緩睜開眼,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公子言,吞了口吐沫:“什麼···日子?”
“從情人谷的黑火蓮花算起,今天是我們認識的第一百二十天;如果從中山國國宴算起,今天是我們認識的第一百天。你說···這算不算是個日子?”順著他緊繃的脖頸下滑,最後慢慢的撫上他的胸膛,按住自己剛才咬破的傷口。
“唔——!”
宮晟天吃痛的悶哼一聲,然後緊緊地咬住下唇。感受著那透著涼意的手指在自己的胸膛上的輕輕地打著圈兒,將傷口裡漸漸溢位的血紅像是抹胭脂一般一點點兒暈開。
“公子言···你究竟想幹什麼···就不能···啊···給我給痛快嗎!”宮晟天一方面承受著傷口再度裂開的痛苦,一方面又要煎熬著身體因為公子言的舉動自然而然升起的生理慾望。身下的床褥早就被他緊緊地抓在手裡,豆大的汗珠更是不要錢似的從他的額頭上滾落。
“既然是你主動爬到他的身邊求我要了你,那麼我怎麼要,如何要,就是我的事情,只需要躺著就行。”聽到他的痛苦聲,公子言沒有絲毫的心軟,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倒映著男人胸膛上自己用鮮血畫作的梅花圖,唇角微微勾起“我保證,這絕對是本公子這本子畫過的···最好的梅花。”
“你···你恨我?”
宮晟天梗著脖子,偏過頭朝身邊的公子言看去。
“恨?為什麼要恨?”公子言輕聲一笑,然後扭頭看上宮晟天,見他唇瓣上已經被自己咬了一個深深的牙印,不由得伸出手去,輕撫上那唇瓣。
“啊···沾上了。”
晶瑩剔透的血珠如同葉尖的露水,沾在宮晟天被自己咬得發白的唇瓣上,紅白奪目的煞是好看,公子言探過身子剛想看個清楚,自己撫住他唇瓣的手卻被他突然抓住。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緊緊地抓著公子言的手腕,宮晟天企圖從那一雙水潤的眼眸中看到一絲一毫的心疼或者是怨念,但是沒有,它就好比是一面鏡子,清清楚楚的倒映著自己的面容,不留感情,不留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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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可回答的?”公子言懶懶的對上他的眼睛“你為什麼覺得···我是恨你?而不是我本來就想這麼對你?”
“你不會。”宮晟天想都沒想就將這三個字脫口而出,等他說出來後,才發覺自己對公子言的信任究竟是到了一個多麼讓他恐怖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