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國皇城——盛京。
五月下旬的盛京,天氣已經開始變熱,夜晚燭火邊,也開始出現一些小飛蟲。蘇清航剛忙完一天的工作,就接到了公子言千里之外的傳話。
“這個公子,還真把他當屬下使了麼?”揮手示意那暗衛離去,蘇清航捧著已經涼卻的茶盞坐到窗前的竹榻上。窗外,月光皎皎,竹影綽綽,不時地傳來幾聲蟲鳴,飄蕩在夜空中將夜色拉得格外悠長。
靜謐、清幽、空靈。
如同那個人給他的最初印象,不食人間煙火,不煩人間瑣事。可偏偏這樣表裡不一的人,在幫助定山王奪位成功後,又再一次驚呆了他的眼球。
他發現了一座鐵礦,並且準備建立一座兵工廠。
不屬於傲雪國,只屬於個人,給錢就賣,囂張得幾乎忘記了那鐵礦就在盛京不遠處,定山王掀掀眼皮子就能看得到。
沒事,天兒知道,而且他還入了股。
也就是說···這個兵工廠實際上是屬於這兩個人的?
蘇清航在聽到這句話時,再一次覺得自己上了賊船,這兩個看似一本正經威嚴肅穆的人瘋狂起來簡直是要把人給嚇破膽!而最可怕的是,他心底竟也有躍躍欲試的感覺!
“果真是被帶壞了啊。”蘇清航看著外面的夜色,幽幽地嘆了口氣“明明說只讓我幫你看著點兒,怎麼到頭來卻成了我替你管理。公子言啊公子言···我當初怎麼就信了你呢?”結果搞得現在···
“那群人還盯著呢?”蘇清航微微側過頭,對著空無一人的書房說道。
“回家主,還在盯著,但似乎怕我們察覺,所以一直在外圍檢視。”一抹黑影突然出現在屋中央,單膝跪地說道。
“哼!那人剛走,這群人就蠢蠢欲動。還真是學不乖啊。”手扶著杯子上的暗紋,蘇清航看著外面沉沉的夜色眼底一冷“去,找人把坑給我連夜填回去。注意,填的時候一層泥土一層石頭的給我往下填,填一層就給我往上面澆一層水,嚴實著點兒。”
“是!”黑影飛身而去。蘇清航踱著步子重新回到書桌前,看著桌上的信紙,嘴角一勾“既然想看我的手段,那我就露一手瞧瞧。”反正最後出了事···有那兩個人頂著。
唔,他果然是被帶壞了。
這邊,蘇清航因為鐵礦的事在盛京裡和那群人鬥智鬥勇,另一邊,公子言一行人經過兩天一夜的趕路,終於到了陽城。
陽城,是大秦西南地區最為繁華的城池。距離西元也就只有三天左右的路程,閔和江從陽城邊流過,順江而下飄個四五天,就能抵達齊燕國界,所以說,陽城也算是一個交通要塞。
早先說過,陽城是個煙柳之都,大大小小的花街有近十條,不僅有女子為主的青樓,還有以男子為主的清館。它們隱藏在花街靜謐之處,門口點著兩盞青色燈籠,清清幽幽,燈亮表示接客營業,燈滅表示關門休息,沒有專門的人在門口招攬客人,所以若不留心,還誤以為是誰家的清幽小院。
公子言一行人照舊選擇下榻盡君歡,在進房間的那一瞬間,陽城裡的大大小小訊息就已經送到了公子言手中,自然包括那青燈小院的規矩。
“怎麼?你們還真的要爺去逛那青燈小院?”公子言看著眼前看著她的幾個男人,略微詫異地挑起眉頭。
“不是小言兒你說的要是來一次陽城,不去那青燈小院就可惜了麼?”祁玥一邊擺弄著手指,一邊朝公子言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正好,我也想見識見識小言兒的本事。”
公子言凝眉,那天她不過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這幾人竟然都上了心,再看看宮晟天和謝雲澈,一個眼神執拗,一個眉眼淡淡,但是眼底的流光均是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好吧。既然你們讓爺去,爺就帶著你們去看看。不過事先說好,今晚只是玩樂,到了那裡爺做什麼,說什麼,你們光看著聽著就成,別往心裡去。”更別回來找她麻煩!
“好。我們只是過去看看,不找麻煩。”祁玥很爽快的答應了,那邊宮晟天捏了捏拳頭後也答應了“不過,你也別太囂張!”
謝雲澈點了點頭:“我們只是想去見識一下,言兄不必太認真。”
去玩兒還不讓她太認真,難道去那裡光吃水果看戲麼?
公子言搖了搖頭,然後起身朝裡屋走去:“我去換身衣服,你們隨意。”
換衣服?去那裡還要換衣服麼?
幾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公子言這是何意,但是等他出來時,眼前猛地一亮。
大紅束腰長袍,腳蹬黑色筒靴,腰間垂著一塊白玉。長髮用銀冠束起,鳳眼粼粼,絲絲冷光從維揚的眼角炸開。手裡搖著一把摺扇,紅唇微勾,長身玉立,說是陌上公子芝蘭玉樹,倒不如說是五陵少年一派風流!眉宇間傲氣流淌,唇角間貴氣初綻,眼底流轉著絲絲玩味兒,全然是一個邪肆貴氣的風流公子哥兒!
“記住,從現在開始,你們都稱呼我為言少。到了那裡,他們問什麼都有我來答,我不吭聲,你們也別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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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言少果真是常客。”宮晟天一聽這話,頓時氣笑了。
“人不風流枉少年。行了,走吧。”既然是他們要求她帶他們去長長見識,那就走好吧。
“言哥哥,我也要去。”魅兒咬了咬牙,還是沒忍住“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