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飛時花滿城。
天空藍得像一泓湖水,波平如鏡,懸著幾朵鑲金邊的乳白色雲霓,遼闊的天字向四邊延伸,顯得格外的遼闊,柔似水波的微風偶爾地觸著草尖,輕輕地撫摸著絡繹不斷的行人的面頰,帶著清新的香味,留下了清晨的痕跡。
方城,位於大秦西北部,是大秦的重要城池之一,南北往來,東西過往,方城都是重要的物資補給地。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一個民族的氣度,影響了這個國家的建築。”如果說中山國的趨向於小家碧玉,傲雪國的趨向於高貴優雅,那麼大秦則處處盡顯大氣和威嚴。建築風格方面頗有幾分唐朝雍容華貴的味道,琉璃瓦,朱漆門,飛簷角,彎廊橋;而那高聳巍峨的城牆,卻又讓人想起大漢王朝的古樸和厚重感,上面攀巖者的爬山虎,更是在無聲的訴說這個城市的滄桑。
“哦,那言兄這一路走來,更喜歡哪一處的風景?”正在看書的謝雲澈聽到公子言這頗有深意的話,頓時來了興趣,於是放下手中的書本,半靠在馬車上的軟墊上看著他。
“風景方面,各地由各地的特色;就像是傲雪國的雪景,中山國的小橋流水,西元國的青青草原···都是本國獨一無二的特色。”公子言手裡拿著銀扇,一襲白袍外罩水墨色薄紗,如墨長髮用銀冠璞頭高高束起,留下兩綹飄在身前。端雅而坐,笑容清淺,鳳眼微抬間,似有微風驟起,捲起梨花陣陣,緩緩而落時,又彷彿水流東去,帶走落紅點點。而當他看向你時,猶如春風襲來,撲面處一派瀲灩風光。
這個人如果正經起來,還真的是···不忍褻瀆。
謝雲澈一邊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邊在心底這樣想著。可那茶杯剛湊到嘴邊,就聽那人倏然間換了語調——
“剛才說的是美景。如果說人的話。中山國的男子秀氣儒雅,女子溫柔賢淑。西元國見得少,不做評論,不過如果都長成澈澈你這樣的,估計小爺願意一輩子待在那裡。大秦的呢剛才掀開窗戶瞅了瞅,男的呢身材都挺不錯,海拔也很高,比中山國多了份陽剛之氣,就是目前為止還沒找到很養眼的。赤焰國沒去過,不知道那裡的人長的怎麼樣···總的來說,這六個國家,小爺我更欣賞傲雪國的,男的夠冷夠酷,尊貴優雅又不失霸氣,讓人看一眼就想撲過去好好蹂躪一般。”然後丟到床上好好調教調教!
“你腦子裡就不能幹淨一點兒嗎?”正閉目養神的宮晟天聽到公子言說這話,先是嘴角狠狠一抽,接著就黑著臉睜開眼睛,朝某人透過去一個兇狠的眼神。什麼蹂躪、撲倒···這傢伙腦子裡整天都在想些什麼?
對上那人警告的目光,公子言委屈的撇撇嘴:“明明是澈澈問得我。”
謝雲澈無奈的揉了揉額角:“我說的是風景。”
“美人也是風景啊!”
好吧他錯了,他要收回剛才那句話,什麼不忍褻瀆,一切都是···笑話。
“不過話說回來,言兄···”謝雲澈捧著茶杯,看著垂頭做悶悶不樂狀的公子言慢慢開口問道“你是哪裡的人?聽你的口音,似乎不像是傲雪國的。”
她當然不是傲雪國的,她是···額······見宮晟天突然眼神犀利的看了過來,公子言微抬下巴,唰的開啟了手中的摺扇,對著謝雲澈跑了一個輕佻的眼神:“怎麼,打探清楚,好去爺家裡提親麼?”
謝雲澈嘴角狠狠一抽,然後慢慢的挪開視線。而宮晟天則微眯著眼睛,碧綠的眼眸裡滿滿的都是探究。
似乎只要一提即這個混蛋的身世,這個混蛋就會插科打諢。看樣子···這傢伙的身世不一般啊。
“天天,你在這麼看著爺,爺可不一定能按捺住心底的熊熊慾火,然後對你做出什麼令人羞恥的事情哦!”見那人眼底的光芒突然變得清冷恐怖,像是想要透過她玩世不恭的表面看透她的內心一般,公子言連忙無恥的開口調笑起他來,以此來抵擋那人身上散發出的危險氣息。而那人果真不出意外的臉色一紅,然後扭過頭去不再看她。公子言剛想得意地翹起唇角,誰知一個斜眸,卻對上謝雲澈似笑非笑的眼神。
“額···澈澈,你這麼看著爺···爺會不好意思的。”
“咳咳。”謝雲澈見他捂著臉假裝羞澀的低頭,自己也垂眸一笑,將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放,然後慢慢的直起身子“你想多了。我只是想提醒你,該下車了。”
“嘎?”
五六米高的城牆,上面用彩色的油漆,描繪了象徵大秦的圖騰。大門選擇了黑紅兩色,象徵著厚重和鮮活。方城的旗幟插在大門兩旁,若不是站在門口的侍從是一身燕尾服打扮,恐怕所有人都以為自己無意間來到了另外一座城池。
城中城。
方城內的盡君歡,以城中城獨特的構思理念和建築風格,成為方城首屈一指的高階客棧,也是他們這一次選擇落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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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老是在荒郊野嶺晃盪,如今終於有個舒適的地方可以放鬆一下腿腳了。”
跟隨者侍從,公子言一行人進了城門,朝盡君歡裡面走去。宮晟天在注意到裡面的建築方位均是考證皇宮建築方位來時,眼底不由得閃過一絲驚訝。
背後之人究竟有怎麼樣的膽力和魄力,竟然敢把一個客棧,打造成皇家的模樣?雖說從一開始他就對這個幕後之人報以好奇心態,但是直到現在,盡君歡背後之人究竟是誰,還是個謎。
“墨兒,你在想什麼?”公子言見他一個人落在後面,忍不住放慢了腳步“是在考慮要不要和爺繼續同床共枕麼?”等到他走到自己身邊的時候,公子言突然低聲在他耳邊說道。
正在垂眸沉思的宮晟天聽到這話忍不住虎軀一震,隨後慢慢抬起頭朝某人投去一個萬分鄙視的眼神。這幾天因為特殊原因所以不得不和這個混蛋暫時先擠一間房,但沒想到這個混蛋竟然得寸進尺到以為他非他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