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酸了?”公子言眉頭一挑,然後夾起一塊放在嘴裡嚐了嚐“店老闆用的醋是陳年的吧······”
“呵···”謝雲澈聞聲笑了“看不出來,言兄對做飯還頗有研究。”
“還好還好。”上輩子她一年有三分之二的時間是在部隊裡度過,雖說部隊食堂裡的飯做的也不錯,但是吃膩了也就那樣了。她身為長官,要是單獨請個廚子影響不好,所以就自己買來食譜做著吃。一開始的確慘不忍睹,經常吃的她的親衛隊往醫務室裡跑,但是到了後來,就越來越像個樣子。久而久之,整個上流社會都知道,皇城裡的太女,軍隊裡的第一把手,那個毫無敗績的軍王,不僅撩的一手好妹,勾的一手漢子,同時也做了一手的好菜。不過有幸吃過的人很少,畢竟她的身份地位在那裡,誰敢吆喝一個將軍去做菜?也就是她家的老頭子和她那個不仗義的親爹,一個仗著官兒比他大,一個拿她娘做殺手鐧,害的她堂堂一太女,跺一跺腳整個皇城都要顫三抖的人,回到家比那小太監還不如!不過···那也是上輩子的事了,這輩子,也就祁玥有幸嘗過,小虎小狼他們都是跟著沾點兒光。吃什麼由她定,像宮晟天這種自己點菜還頗有不滿的,這輩子就他一個!估計,也就他一個了。
“想什麼呢!吃飯!”宮晟天見公子言端著碗在那裡對他傻笑,擰著眉頭瞪了他一眼。
“嘿嘿,這不是這一次搞砸了···想著下一次怎麼討好你麼!”
“閉嘴!吃飯!”見他咧著嘴傻笑,一副蠢透的樣子,宮晟天心裡覺得十分丟臉,瞪了他一眼後就看向對面的謝雲澈,見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淡的,這才在心底鬆了口氣。
“哦!”見某人生氣,公子言連忙低頭吃飯,這般乖巧的樣子,讓謝雲澈忍不住笑了起來“言兄和蒼兄的感情真好。”看似隨意的對話,卻流露出二人彼此間的情誼,融洽的,似乎任何人都插不進去。
“那是必須的!我和他雖是相愛相殺,但目前只停留在愛這一——”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宮晟天對著某個洋洋得意的人咬牙道。臉上的表情與其說是憤怒,不如說是嬌羞。
“好吧好吧!”公子言知道這個人好面子,就算是在屋裡和她再怎麼膩歪,在外面多多少少也要注意別人的目光。畢竟她現在是男裝打扮,落在別人眼裡,那可是斷袖!畢竟,就是放在現代,同性戀人也大多都藏著掖著,更何況是這封建落後的古代呢?不過“雲澈啊,你以後別叫我言兄了,太見外了。叫我言昱就好,叫他蒼傲就行!”
言昱,蒼傲···謝雲澈默默在心底叫了兩聲,然後笑著點點頭:“好。只是···”謝雲澈臉上的表情有些猶豫又有些遲疑“為何我剛才聽言昱喚蒼傲為···墨兒?”
“那是因為他以前老是喜歡穿黑色的衣服,一天到晚給個黑無常似得!。”相比較宮晟天渾身僵硬,眼底微微有些慌亂,公子言臉上的表情算是淡定多了“雖說叫他黑無常更合適,但是他不高興,我就改稱他為墨兒。誰知道···”
公子言對著面無表情,淡定吃菜的宮晟天冷冷一哼:“等爺叫順口了,他又不穿黑衣服了!”這幾天又是白色又是紫色···她還不知道宮晟天衣櫥裡原來有這麼多顏色的衣服!而且穿在身上···還真是該死的好看!
“呵呵···估計是蒼傲受不了你所以才會這麼做吧。”見公子言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謝雲澈再次笑了。
“受不了也要受,爺可是要纏他一輩子的!”公子言意味深長的對著某人說完這句話,然後就低下頭吃飯。而宮晟天正在夾東西的筷子卻微微一頓,抬眸看了他一眼,才又繼續手上的動作。將這一切看在眼底的謝雲澈不動聲色的繼續喝酒吃菜,一時間,飯桌上只有三人吃飯的聲音。
用過飯後,三人約定好明天出發的時間,謝雲澈就起身告辭了,公子言原本還想留他坐下喝會兒茶,卻被他婉言拒絕了。
“怎麼樣,看出來什麼了?”謝雲澈一走,公子言就招呼著小虎他們收拾一下衛生,自己卻抱著一壺剛剛泡好的茶水,湊到坐在窗前的宮晟天身邊。
“你應該知道···西元人和其他五國人不是一個民族,他們對外族人員十分排斥。”宮晟天摸著下巴,側頭看向公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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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我知道,所以我才會問你,是不是我孤陋寡聞了。”公子言拿起桌上倒扣的茶杯,給他倒了杯茶。“畢竟,去西元做生意還比較正常,要是舉家遷移···就有些···”
“或許也是情非得已吧。”宮晟天沉思了一下,突然說道“西元人是排斥異族,但是究竟什麼程度我也不是太清楚,傲雪距離西元太遠,我不是很清楚。倒是你,走南闖北···也不清楚?”
正在倒水的公子言聞聲抬眸一笑:“想打聽爺的身份就直說,用不著這麼拐彎抹角的天兒。”
被戳破心事的宮晟天臉上一紅,隨後懊惱的握緊拳頭:“本王想知道難道有錯嗎?嗯?”他對他算是全招了,甚至連他是暗黑閣閣主暗蒼墨的身份也被他察覺到了。可是這個混蛋呢?真的只是忘塵樓的少主?只是一個披著虛偽人皮的流氓嗎?
“當然沒錯。不過···”公子言端起茶杯吹了吹漂浮在水面上的茶末子,然後抬起頭看向他“還不是時候。”
“哼!還不是時候,那什麼時候才是時候?”等到真相大白,還是等到這混蛋離開——
“我告訴你!你要是敢不告而別,本王就打斷你的腿!”宮晟天突然惡狠狠地說道。
公子言卻噗嗤一聲笑了:“我都跑了,你怎麼打斷我的腿?”見他要發火,公子言連忙求饒“好好,我不會不告而別,就是要走···也再告訴你一切之後再走行不?”
“哼!”宮晟天臉上的不滿並沒有消失“為什麼非要等到那時候?難道現在不可以?”
“不可以。”公子言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深沉淡漠起來,方才還笑意盈盈的眼眸裡,此時一片冰寒“因為我怕我會忍不住。你知道,在沒有做好十足的準備之前,任何一次衝動,都是對自我的毀滅。”
這個混蛋······宮晟天見他表情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就知道他肯定心底壓著一件會讓他瘋狂的大事。不然···一向嘻嘻哈哈任何事都不以為然的他,絕不會說出這麼深邃的話。
“好吧。我不問了。”如同當年孃親的仇恨一般,宮晟天可以理解公子言隱忍不說的心情。因為每回想一次就是對自己耐性的一次挑戰,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遺忘。暫時性的掩埋,直到有一天挖出來,徹底的根絕。
“那謝雲澈身上的毒,是怎麼回事?”宮晟天用一種很平淡的聲音問道。而公子言卻詫異的看向他“嗯?你怎麼突然又問到他?”
“哼!問你的身世你不說,難道本王問謝雲澈的事情你還要瞞著麼?”宮晟天又怒了。
“倒不是,只是我答應他不告訴···好好好,我說我說。”見他那架勢像是要掀桌走人,公子言連忙伸手抓住他“他身上的毒是從孃胎裡帶來的,根治不了,只能慢慢的養著。那毒具體是什麼,當時時間太緊,我沒有脈出來,不過很毒就對了,不然他也不會一發毒就那麼恐怖。”
宮晟天回想了一下當時的場景,皺眉道:“可是看他平時的樣子,不像是身體有病啊。”
“那是因為他服用了一種藥物,這種藥物讓他看上去和常人無疑,甚至連脈搏都是和健康的人差不多···除非是自己發病,其餘人,根本不會發現!要不是我把了他的脈搏,又注意到當時他的僕人餵給他的藥物,估計我也被瞞住了。”
“那是···什麼藥物?”宮晟天疑惑的問道。
“應該是一種類似於罌粟的植物。它會刺激人的神經,甚至會製造出一種幻覺,讓人以為自己沒有事。而且···依賴性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