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玦太子的護衛”
左縈縈臉色一變,用手堵住周佚的嘴,搖了下頭:夫君,這人的名字提不得。
“哎”周佚長嘆了口氣,語氣盡是悲傷。
左縈縈放下手,也是一時沉默。
“七年了,這個名字還是禁忌”周佚的手因憤怒握成了拳頭,指甲深嵌進肉裡:主公有做錯什麼?不過是那些無用之人妒忌他的風儀和無雙的才華。
左縈縈亦感到悲惋。
“夫君,當年你們還有人活下來嗎?”
周佚搖頭:除了我。其實當日要不是主公將我往外推了一把,我早死了。
“可我除了茍活以外,卻不能替他報仇”
左縈縈看著夫君一臉的痛苦自責,心中也是難過。
“夫君,你怎麼知道尚榷的遇刺是有人要為玦太子報仇?”
“我跟著縣令大人到命案場看過,那裡的死狀和當年的慘景一模一樣、絲毫無差。當年尚榷聯合受寵的王貴妃設計陷害主公謀反,我們八人保護主公逃到曲城邊境,卻又遇到了截殺,那一晚我怎麼都不可能忘記”
“那你們當日應是還有人活下來”
周佚搖搖頭,我回去查過,所有和主公有牽扯的人都死了。
“那這樣的巧合…”
“這個我也想不通”
明月當空照,環溪山荒地,紅衣少年郎坐在殘垣上吹著笛子。
笛聲悽涼,草木聽之落淚。
少年郎眼中映出了那一雙如水墨暈染的眸子。
……
風吹進了梨花,連帶著從視窗滾進了一個人,臉上和白衣上染滿了血。
沈音音睜開眼,正與蔡硯的雙眼相對。沈音音詫異但心中亦是欣喜,閉上眼嘴邊浮出一絲苦笑:沒想到我命的最後一刻,還能與他在夢裡相見。
沈硯看到床上的人感到驚訝,輕聲走到床邊。
“小姐”
沈音音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指尖,傾慕地看著他,道:扶我到畫案,好嗎?
蔡硯看著她,點點頭,俯下身子輕輕將她抱起,走到畫案,將她放到畫案前的梨花木椅。
蔡硯看到,在畫案上有一幅‘春風圖’,碗口大的白茶花,風細細,正是那日兩人初識的情景。
在畫的右下方,一張男子的臉發髻和眉眼已畫好,沈音音提筆蘸上墨卻重咳不止。
“我幫你”
蔡硯挨著她坐下,從她手中接過畫筆,沈音音看著他作畫,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
畫中兩人很快便被描好,一男一女,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