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佚,這是音音”轉而向沈音音,道:音音,這是我夫君周佚。
“沈小姐”周佚展顏一笑。
“周大哥”
三人在水閣坐好,不一會兒便談得熟絡了。
“周佚,我想劃船去湖心坐坐”
“湖中風大,我先去跟你拿件外衣披上”
左縈縈目送著周佚走出水閣,轉而向沈音音,道:周佚雖然只是個小捕快,但待我卻極好。
沈音音認可地點點頭,一雙狹長的眸子裡突然現出疑惑:平日裡你都不怕風,今日是身體不適嗎?
左縈縈被沈音音這樣一問,雙頰有些羞紅,沈音音見她手放在腹部,心中明瞭。
“原是縈縈要做阿孃了”
湖邊樹下栽種著牡丹,湖光瀲灩,白雲倒映在湖中,湖心來往著許多畫船。
清風吹拂著臉面,沈音音看著周佚兩人情意綿綿,心中又想到了壓在畫集裡的紅葉。
小小紅葉,藏匿無盡思量,沈音音正晃神間,一聲‘夢裡的聲音’落盡了湖水。沈音音側過頭,見臨近的畫舫正有三個少年郎在桌前飲酒,在畫舫的簾紗後,那‘夢裡的聲音’正一字一字落入綠湖。
沈音音的心提了起來,簾後的人緩步走出,那雙如畫的眉眼,心裡不知想了多少遍,夢裡不知夢到多少遍,突然出現在了眼前,心下悸動。
而少年郎的目光恰巧向她看來,卻只在她臉上冷冷一瞥,那冷漠的目光像寒冰紮進了沈音音的夢,久築的空夢,夢裂成碎片。
“音音”左縈縈看著沈音音一臉失魂,語含著急。
“音音,你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湖上的風吹著有些沁涼了,我有些冷”
“那我們回去吧”
“嗯”
左縈縈將身上的外衣解下,替她披上。
一輪圓月掛在天上,一處荒地盡是斷壁殘垣,雜草叢生更顯荒涼。一紅衣少年郎坐在殘垣,眉眼如畫。
一聲細響從荒草傳出,紅衣少年郎變成白狐,飛躍縱跳到一處斷壁,瞥見來人,又變回少年模樣。
“還有兩日,尚榷那狗賊就到曲城了”一個蒼老無力的聲音從草中傳出。
“準備好”
“是”
草中人消失後,殘院又恢複了寂靜,紅衣少年郎拿出一支橫笛,放到唇邊吹奏。
笛音是如此的蒼涼,蒼涼到人想要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