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楚語歌,在葉華心中原本也列在必殺名單上,不過楚語歌貴為五龍幫宗主,這些年兢兢業業、勵精圖治,將五龍幫發展成越郡三大勢力之一,武功絕頂,不久前更是聯盟永珍宗吞併黑雲殿,為五龍幫立下開疆拓土之功,若殺之,必定會對五龍幫造成巨大損失。
更何況莫子文只是客卿長老,即使最後被查出葉華所為,宗門也不會為難古雲等人,可要是楚語歌死因被查出,卻必定會牽連古雲等人。
如此得不償失之事,葉華再三斟酌之下決定放過楚語歌,不過這莫子文卻是逃不過死神的鐮刀。
夜深後,為避免暴露,葉華穿好夜行衣,捏了一道神行法咒,急速向著莫子文住處潛去。
這莫子文不愧是老江湖,行走江湖多年,樹敵無數,深知狡兔三窟真意,不僅在五龍幫潛龍淵內有住所,更是在越郡府城中購置了一座莊園,借客卿身份頗為自由之便,行蹤飄忽不定,一直都相安無事。
葉華連捏幾道神行術,確保時間足夠後,繞過內外門中間的那片密林,縱身一躍,腳不沾地,如同落葉般輕輕飄落進潛龍淵。
那谷口竹屋內燭光閃爍,隱約間傳出吳執事的呼嚕聲,
葉華搖搖頭,微微苦笑,還真的是高看了這吳執事的實力,不過這麼多年來,從未有人闖入潛龍淵,也怪不得他。
莫子文居所在潛龍淵一處古怪的土丘之上,也是竹屋,不過這竹屋卻彷彿被人特意用樹漆染過般,通體黑色,沒有了竹子特有的清香,而是彌漫著一種古怪的氣味,猛地聞見,這氣味直沖大腦,葉華頭一暈,暗道不好,用靈力將鼻孔封住,轉為內呼吸。
悄悄落在竹窗外,朝屋內看了過去。
只見屋內裝飾極為簡單,幾盞蠟燭放出昏黃的光芒,不足以將整個屋子照亮,顯得十分昏暗,莫子文此時正手持三柱清香跪坐在一蒲團上,口中還念念有詞,在他身前立著一個香案,不過這香案供奉的卻不是先祖,或是常見的三清等神靈,而是一尊葉華從未見過的神靈,面相極惡,青面獠牙,腰上還纏著一條赤蛇。
那雕像不大,約莫三寸大小,不只是什麼材質制就,通體泛著黑鐵般的光澤。
頃刻,莫子文的聲音停了下來。將清香插入香爐之中後,緩緩從蒲團之上站起身來,背對著葉華,冷聲說道:“外面的朋友,等久了吧?”
葉華不禁面露駭然,他已經邁入修仙者之列,身融天地,沒有絲毫氣息洩出,並且加持有神行術,這莫子文又是如何知曉他在外面。
不過見無法再隱匿行蹤,索性直接走了出來,沒有出聲,直直的看著莫子文。
莫子文那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莫名的神色:“桀桀,是不是很疑惑我怎麼發現你的?”
葉華點點頭,略微改變下嗓音,低沉著說道:“我自問沒有破綻露出,你也應該沒有發現我的實力。”
莫子文彷彿聽到什麼贊美一般,嘿嘿一笑,臉上的皺紋直接皺成一團:“我莫子文師傳上古陰陽家,堪輿、風水無一不通,對天地大勢尤為敏感。我行走江湖多年,樹敵無數,不知有多少人想取我性命,我又豈能不防。”
說到這兒,莫子文抬起頭,盯著葉華的身影說道:“你身融天地,若對於別人來說,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發現,但對我來說,你就像滴入清水裡的一滴油,顯眼無比。”
葉華面露了然,原來如此,果然不能小看了天下人,隨即也收起了那顆自以為超然於凡俗的心。
不再多說,伸手一招,一道青色風刃憑空出現在葉華指尖之上,不斷跳躍切割著空間,鋒利至極。
莫子文感受到風刃中蘊藏的那股巨大力量,心中巨震,這已經是仙家手段。來不及出聲,指尖那道風刃已被葉華推了出去,只是剎那間,便跨越空間來到莫子文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