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德的住處很簡單,裡面只有一張竹桌几把竹椅,屋子角落裡還堆著許多瓶瓶罐罐,陸一鳴攙著田欣進屋後,看到那些瓶瓶罐罐,忍不住吞口唾沫,繞的遠遠的。
“坐吧。”
兩人坐下後,阿依德到裡屋去拿了一瓶藥粉出來,遞給陸一鳴道:“給這丫頭傷口敷上藥,這是我配製的,傷好之後連個疤都不會留。”
陸一鳴急忙接過藥,把田欣的腿放在自己膝上,給她上藥。
“依德老爺,您剛才叫那條花蛇小花?難道那蛇是您養的?”
阿依德坐下後,一直盯著田欣小腿,看陸一鳴給他上藥,聞言道:“是啊,小花是我養的,養了一年了。你們算運氣好的,要是碰上大花,咬的更深。”
陸一鳴愕然道:“大花?那有沒有老花?”
“有啊,老花是大花和小花的娘,可惜上個月已經死了。”
陸一鳴無語,這老頭把蛇當寵物來養了,真不愧是蠱師。
他一抬頭,見阿依德直勾勾地盯著田欣的腿,不禁心裡有氣,嘴一張就想罵人,還好忍住了,沒好氣地道:“依德老爺子,麻煩你找條白布來,我給她包紮一下。”
“好,好。”
阿依德說著好,可屁股就是不動地方,最後陸一鳴呼吸越來越重,快要暴走的時候,老頭子慢悠悠地站了起來,進屋去找白布,嘴裡還嘟囔了一句。
“嘖嘖,腿真白啊。”
“他奶——”
陸一鳴剛吐出兩個字,田欣拽了他一下,儘管她也很生氣,不過呆會還要求人家辦事,現在可得罪不得。
阿依德進屋了,陸一鳴氣咻咻地道:“這老傢伙剛才一直盯著你的腿看,真他夠無恥的!要不是有事求他,我真想罵他個狗血噴頭。靠,真想不到老掌教怎麼會跟這種人有關係,老不正經,怪不得找不著老婆。”
田欣抿嘴一笑。
阿依德拿來白布,陸一鳴給田欣快速包上後,立馬就把褲腿放了下來,阿依德看著了,臉上還流露出失望的神情,看的陸一鳴丹田發酸。
言歸正傳,陸一鳴不想跟這老頭廢話了,便把兩人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並請依德老爺看在老掌教的面上,能下山救自己的朋友。
阿依德聽了他的話嘆息一聲,臉上終於有點七十多歲老頭該有的滄桑神色,說道:“我老了,過了年就七十三了,兩條腿又有嚴重的風溼,別說去陵州,連凌雲縣都去不了了。”
陸一鳴一急,說道:“依德老爺,我朋友中的蠱術很嚴重,性命只在旦夕,除了您,我真找不到誰能救他的命了,您老千萬要跟我們走一趟。”
阿依德道:“唉,就衝著陳伯的面子,我要是走的動是絕不會推辭的,可我這把老骨頭真要跟你們走,恐怕還沒到陵州我就得累死了。”
田欣道:“老爺子,我們可以僱幾個人一路抬著您,絕不會累著您的。”
阿依德苦笑道:“沒用的,真要是讓你們抬著去,我們還沒到你朋友就沒命了。”
“那怎麼辦?”
阿依德道:“你先把你朋友中蠱的情況給我描述一下。”
陸一鳴急忙把毛一峰的情況細說一遍,阿依德揪著鬍鬚沉思了好一會兒,慢慢開口道:“照你的描述,他中的應該是食髓蠱。這種蠱屬於植物蠱,厲害之處就在於可吸食人的骨髓,紮根腹中,每過一天便生長出一條細根,纏繞在體內骨頭上,七七四十九天之後,食髓蠱可以把一個人的骨髓給吞噬乾淨。”
他皺眉思索著,末了看陸一鳴一眼,道:“你是習練道術的,用靈力封住了他的心脈,也只是延緩食髓蠱的生長速度,確實不能盡除。”
陸一鳴道:“既然知道了蠱的種類,老爺子可有解救之法?”
阿依德一瞪眼,“屁話!我不能救你們來找我幹嘛?”
陸一鳴被他罵的一怔,隨即大喜,也顧不得老頭的語氣,急忙詢問要如何解救。
阿依德也不著急,慢慢說道:“蠱術盛行於南疆一帶,威力大的蠱歷來也就那麼幾十種,想研究出新品種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我自幼修習蠱術,志在救人,不過對這些害人的蠱也大多知道。
要救你朋友,說難也不難,我自己是趕不過去了,不過我可以把解除食髓蠱的方法教給你,你來做也是一樣的。”
陸一鳴驚道:“我來?可我對蠱術一無所知啊?”
阿依德又生氣了,罵道:“你小子看著挺聰明,怎麼淨說些屁話?你的腦子除了泡妞的時候靈光,就不能聰明點?老夫不是說了,我會教給你,你之前不會有個屁的關係。”
依德老頭屁呀屁呀的把陸一鳴罵懵了,他忍住和老頭對罵的衝動,勉強笑著道:“是是,您說的對。”
田欣見他吃癟,忍不住捂著嘴偷笑。
陸一鳴態度良好,阿依德老懷安慰,笑著點點頭,孺子可教。
除了食髓蠱,阿依德還要將其他的蠱術簡單講給陸一鳴聽,以防不測,這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的完的,再說這老頭又有點神經質,說話經常跑題,這一聊就從午後聊到了太陽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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