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然看著姜瑜，也緩緩露出一個笑來。
“沒想什麼，只是覺得《如戲》下片了，時間過得挺快。”
姜瑜抿了一口手中的紅酒，點點頭，似乎也有些感慨。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我現在還依稀記得當時咱們剛見面的時候，你還有些拘謹呢。”
許安然笑了笑，她那時候不是拘謹，只是有些恍惚。
只是這些沒必要告訴姜瑜，對於她來說，姜瑜就是一個合作夥伴而已，就像她過去待過的每一個劇組工作人員那樣。
現在大家已經合作完畢，等這次慶功宴一完，又要去各奔前程。
姜瑜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嘆了一口氣。
“哎，也不知道咱倆以後還有沒有合作的機會。”
許安然聽了這話稍微楞了一下：“這圈子抬頭不見低頭見，以後機會多得是。”
這本來是一句官方的說辭，誰知道姜瑜的眼睛卻亮了亮。
“這可是你說的啊，我可記住了。要還有不錯的本子，咱倆還一起搭檔。”
“呃……那是當然。”許安然總覺得他這話有些不太對，可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裡不太對。
她只能略帶尷尬地喝著香檳，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他們就這麼並排站著，默默地看著大廳裡的人來人往。
過了許久，姜瑜才又開了口。
“哎？我有個問題我想問問你啊。”
許安然側頭看他一眼，問：“什麼問題？”
姜瑜的眉頭稍微皺了一下，彷彿這個問題還有些難以啟齒。
“拍戲的時候，咱倆一起待了六個月。再怎麼說也該有點兒感情吧？”他說到這兒，看見許安然的神色怔愣了一下，立馬解釋起來：“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再怎麼，也該比較入戲了。”
許安然噗嗤一笑：“不入戲怎麼拍呢？”
姜瑜也笑起來：“對嘛。不過我怎麼覺得，你和我搭檔拍戲的時候，總有什麼地方怪怪的。”
許安然一抬眼：“哪裡怪？”
姜瑜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這……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只是有時候，我覺得你跟我對戲的時候啊……看著我，卻像是在透過我，看著別人一樣。”
許安然愣住了。
她不知道怎麼回答姜瑜的問題，又驚訝於姜瑜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自認為無比敬業，確實，她也很好的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可是，在她的“對手”看來，她竟是透過他，在看著其他人。
而這個“其他人”，姜瑜不清楚是誰，許安然確實無比的清楚。
許安然有些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只能摸索著手中的高腳杯，指尖的動作洩露出她細微的情緒。
姜瑜是個非常細心的人，一眼便看出了許安然的不自在。
他也沒有追問，只是默默地看著她。
就在兩人焦灼的時候，有一個人慢慢地走了過來。
姜瑜首先注意到了，立刻站直了身子，很有禮貌地打了招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