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潔其實很不願意見到許安然這樣。
她現在太過謹慎,小心翼翼,就像是壓力已經巨大到將她壓垮,讓她沒有了鬥志。
白潔現在覺得自己是個罪魁禍首,以往對許安然的種種保護,到了現在,都變成了暴風雨前的平靜。
忽然爆發,應接不暇。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告訴你,你如果看到什麼不好的評論。”她頓了一下,繼續說:“我是說,關於蘇翌晨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許安然本來心情還挺沉重,聽見她這麼說卻笑了。
“我早就不把他當回事了。”
白潔有些詫異,說:“之前拍照你還……”
許安然將手機暫時放了下去,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上,說:“哎,當初不懂事,以為這世界很簡單。不過現在覺得,人真是一個複雜的動物,你看,每個人都有秘密。以前我是不知道,我就傻乎乎地跟著走,結果幫人家當擋箭牌,也幫忙瞞了那麼多,現在想想,也是挺厲害的。”
白潔看她這副神態,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沒過兩秒,她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臉色一變,說:“所以吃一塹長一智,這回要好些,畢竟邢傲霆和許清雯都直接走到你面前來了。咱們還可以留兩手,不至於太被動。”
如果是以前,許安然聽見這樣的話一定早就應聲附和了。
然而現在她“做賊心虛”,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傻逼。
明明應該如釋重負,怎麼現在搞得就像是她自發自願地幫忙隱瞞一樣呢?
許安然的臉上有點兒掛不住,只能幹笑了一聲,說:“不過我覺得現在也還好,今天談了一下,也挺,也挺愉快的。”
白潔不明所以,便用一種奇怪的表情看著她,差點兒連路口都錯過。
幸好坐在一旁的小鄔眼疾手快地叫了一聲:“白姐,轉彎。”
白潔才回過神來,又瞥了許安然一眼,說:“安然,你是不是今天談完了,有事兒瞞著我呀?”
許安然這人最怕直球逼問,差點兒沒繃住。
她趕緊將手機又拿起來,一邊慌張地回複,一邊拼命在腦子裡編造臺詞。
“沒有,我就是覺得,白紙黑字挺清楚的,現在幫他們隱瞞,也是我自己做的決定。我們做好分內的事兒就行。”
白潔咂了咂嘴,沒再說話。
只是她多留了一個心眼,總覺得許安然這番表現和平時太不相同。
事出突然必有妖,這是她一貫堅信的準則,哪怕現在許安然對天發誓,她也不會全信她了。
白潔想的東西和許安然顯然完全不同。
她沒別的要求,只希望許安然能好好度過這一關。
許清雯的氣勢太強,惹不起。
邢傲霆是個瘋子,也惹不起。
在現在看來,能不能撈到好處似乎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更重要的是,明哲保身。
等到合同到期的時候,能夠全身而退。
許清雯一邊跟許安然發著簡訊,見她回複得斷斷續續,也覺得挺有意思。
她一邊默默地看著許安然的那些回複,對她這人有了初步的瞭解。
簡單的來說,就是一個愛好都很普通的姑娘。
沒有娛樂圈的陋習,但同時也失去了太多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