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這個詞彙用得真好。
許安然只是尷尬地笑著,不知道這話該怎麼接。
許清雯看著她這副表情,似乎很滿意。
稍稍繞了一圈,走到她身後,將一雙手放在她的肩頭熟絡地捏了捏。
許安然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不自在,她自認為和許清雯還沒有熟悉到這個程度,身體便有些僵硬。
許清雯明顯也感覺到了,便說:“我倆現在是閨蜜,你連這點兒尺度都接受不了,那還怎麼做出很親近的樣子?你看看,別人家的閨蜜,上廁所還要結伴一起呢,手牽手走在大街上不是正常的事兒嗎?我又不是男的,你怕什麼?”
這麼一說,許安然反而就被動了。
本也沒有什麼,何況是作為演員,身體本來就是表演的一種道具而已。
可不知怎麼的,許安然竟然對許清雯有些排斥。
這種排斥不僅來源於陌生,還來源於她自己都沒法說清的抵觸情緒。
許清雯說的沒錯,現在她們兩人就是“閨蜜”設定,哪怕是一出戲,也得拿出自己的最高水準不是?
許安然以前就一直期待和許清雯演對手戲,原本以為《如戲》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可沒想到,第一次“合作”竟然是為了這種匪夷所思的原因。
許清雯說:“至於驚喜和禮物嘛,你就隨便搞搞,實在不行,威脅他配合演出驚喜就行了。倒是我和你,需要彼此瞭解一下,不然的話沒法拋梗接梗,萬一沒做好準備,到時候穿幫了你可別怨我。”
許安然想想也是,她忽然悲慘地意識到,自己在許清雯面前真的半分主動權都拿不到。
她說怎麼就怎麼,她要怎麼就怎麼。
這和咖位幾乎都沒有關系,而是與生俱來的一種氣質。
即便是雲淡風輕地和人談笑,也會有一種潛在的壓迫感。
這種壓迫感並不是壞的,而是讓人不由自主就想照著她說的做。
對此許安然毫無辦法,只得點了點頭,隨波逐流。
看她同意了,許清雯便拖了一張凳子直接坐她身邊。
剛坐過來,便一眼看見了她還包紮起來的腳。
她有些驚訝地問道:“你的腳怎麼了?明天拍攝,你這樣能行?”
許安然趕緊把腳往裡面收了收,一方面是覺得這樣不禮貌,另外一方面,她也不想讓許清雯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
“洗澡的時候不小心弄傷的。”
這話也算不得全假,她也算是總結出來了,只要真假摻和,其實也不怎麼會暴露。
現在和許清雯交流讓她無比緊張,她看不透許清雯,卻被許清雯一逮一個準。
這樣的狀態讓她極其沒有安全感,總覺得自己處於弱勢,稍不注意就栽一跟鬥。
果然這種方法是奏效的,許清雯也沒在這問題上糾結,而是將注意力轉向了別處。
“我想你得跟我說說基本,剛才我和你說那麼一會兒,我就只瞭解到你喜歡的男人型別,而顯然,你對你自己的評估有誤差。”
許安然不太明白這句話是是很麼意思。
對自己的評估有誤差,是說自己誤解了自己真實的需求嗎?
她想問,卻又怕許清雯說出點兒什麼她不愛聽的話,所以只得作罷。
“那你還想知道點兒什麼?”她說。
許清雯認真想了一下,才說:“我估摸著到時候會有人質疑我倆是不是真的認識,畢竟之前沒有任何蛛絲馬跡,突然就冒出來一個閨蜜。我倆又不是同學,又沒合作過,那些圍觀群眾又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