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清然是自殺死的,你知道嗎?”
當這一句話鑽進許安然的耳朵裡的時候,她出現了短暫的耳鳴,腦袋一片空白。
邢清然是怎麼死的,鮮為人知。
國內娛樂圈連一絲關於這個的傳聞都沒有,就像是刻意被人封掉了訊息,只剩下一大片供人聯想的留白。
邢清然是許安然的偶像,對她的職業追求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影響。
所以當她聽見有人篤定地告訴她:邢清然是自殺身亡的。
她第一反應沖擊,而緊接著的,是不信。
邢清然在她心目中完美得無懈可擊,就像一個登上神壇的標杆。
她美麗優雅,獨立自信,哪怕遠遠地站在那裡,就會讓一群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在許安然的心目中,邢清然是無比堅強的。
她看過她的戲,哪怕再有難度的戲,她都堅持自己完成。
那時候的安全措施並不能達到很高的水準,即便是這樣,她也親自上陣,哪怕因此留下了許多傷痕,她也從來都不當一回事。
她是用生命在演戲,將一切的熱情都奉獻給了演藝事業。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她怎麼可以自殺呢?又怎麼能夠自殺呢?
許安然不信。
“你騙我吧。”她喃喃地說。
一雙大眼睛有些泛紅,定定地看著許清雯,連表情都變得僵硬無比。
許清雯也看著她,顯得很是淡然,眼神略微晃了晃,最後歸於寂靜。
“我騙你做什麼?有必要嗎?”她甚至含著笑意:“我親眼看見的,可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狗仔八卦。”
許安然更加啞然,她的眉頭不受控制地緊皺了起來,語氣也充滿了不可置信。
“為什麼呀?”她又問,尾音甚至已經帶了點兒哭腔。
很顯然許清雯對於她這幅有些“過激”的反應很是吃驚。
像是被感染了一樣,她也收斂起了那副無所謂的表情,聲音變得無比低沉。
“如果我說為了一個男人,你信嗎?”
如果放在以前,許安然是不信的。
如果許清雯的語氣再調笑一點兒,她也是不信的。
可許清雯表現得太沉重了,哪怕剛才還笑著,那雙眼睛到了此刻也是充滿了無比複雜的情緒。
一時之間,許安然竟然看不懂這種情緒所代表的含義是什麼。
也正因為是這樣的表情,許安然才不得不信,她說的都是真的。
“為什麼啊?”許安然不死心地問。
然而當這句話從她嘴裡冒出來之後,許清雯卻又笑了起來。
“你問我,我去問誰啊?人都死了,我想問,也沒處問啊。”
說的也是,人都死了,再想追究緣由,也沒有任何的可能性。
只是這件事對許安然的沖擊太大,讓她不由得問出了下一個不該她去過問的問題:“那個男人是誰?你知道嗎?”
那一瞬間,許清雯的臉色變了幾變,痛苦,糾結,難堪,極盡複雜。
空氣凝固了大約五秒鐘之後,她才緩緩吐出了幾個字。
“我不知道。”
她在撒謊,許安然一眼就看穿。
並且,是撒了一個非常不高明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