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然看見白潔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不用說,肯定是邢傲霆。
她甚至沒有轉頭看,便能嗅到他熟悉的味道。
果然,下一秒邢傲霆的聲音便從她身後傳來。
沉沉的,像是午夜的風。
他說:“怎麼不說話了?白姐問你問題呢。”
這是他第一次叫白潔——白姐,可白潔卻莫名其妙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許安然有些生氣,轉頭看向了邢傲霆,說:“我沒寫吳澤的名字。”
邢傲霆挑著眉毛說:“哦?怪了,那你剛才跟羅宇道什麼歉?”
許安然忽然想起了上午邢傲霆估計製造的麻煩,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上午你不是也偷偷動了手腳嗎?”
邢傲霆也被氣笑了:“所以?你這行為就是模仿我的唄?學得挺快啊你,想看我下不來臺?”
許安然最見不得的就是邢傲霆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剛才邢傲霆彈吉他的時候,她是有過幾分鐘的刮目相看。
可是那種模樣太短暫,讓許安然差點兒忘了他本質上就是這樣尖酸刻薄的人。
許安然沒有回答,直接轉頭就走。
邢傲霆卻一把拉住了她,那動作又快又狠,讓旁邊的白潔和小鄔都不由得慌張起來。
白潔直接攔住了邢傲霆,壓低了嗓子說:“austin!這不是說話的場合。”
小鄔便朝邊上看著,生怕有人注意到了這邊。
邢傲霆瞥了白潔一眼,沒說話。
許安然甩了兩次才將他的手甩開,她狠狠地瞪著他,撂下一句:“我懶得跟你說!”
話音剛落,便直接將剛才收起來的玻璃瓶丟向了邢傲霆的懷裡。
邢傲霆眼疾手快接住了,再回過神,許安然已經拉著白潔走向了門外。
邢傲霆拿著那個瓶子,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旁邊的小鄔格外尷尬,此刻她是最沒有立場說話的人,卻在這種時候不得不擔任起陪邢傲霆回酒店的責任。
小鄔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邢傲霆的神情,卻並不催促他,而是說:“要不,您看看安然姐給你的東西是什麼?”
她這點小聰明還是有的,倒不至於認為許安然只是單純將這個玻璃瓶作為“兇器”來傷害邢傲霆。
要真是兇器,剛才肯定就朝他腦袋上丟了,力道也不知道會重多少。
邢傲霆聽了小鄔的話,也遲疑了一瞬。
他看向小鄔,冷冰冰地說:“你的意思是,許安然這種行為還是在跟我解釋?”
小鄔被他這眼神嚇了一跳,說氣話來也變得結結巴巴。
“不不……不是。我只是說,安然姐總不至於,做沒有意義的事兒吧?”
邢傲霆冷哼了一聲:“呵,她可擅長做毫無意義的事兒了。”
盡管這麼說著,卻將那個玻璃瓶倒了過來,將裡面的紙條全都倒進了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