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吳澤說吉他的時候,許安然感覺就不太好。
她忽然想起曾經看過的邢傲霆的簡歷,就算別人不太清楚,可她太知道了。
邢傲霆曾經是樂隊的吉他手兼主唱,哪怕沒有聽過他唱歌,光靠腦補,她也知道應該是不差的。
不過邢傲霆從很早之前便砸掉了自己最愛的、視若珍寶的吉他,從那之後便不再碰了。
吳澤的選擇顯然沒有顧忌到這一點,他也不會知道吉他對於邢傲霆來說有著怎樣的意義。
哪怕,就連許安然自己,也不知道那究竟有怎樣的意義。
她只是知道,邢傲霆曾經深愛音樂,深愛吉他,深愛唱歌,深愛舞臺。
發生的事情,她不清楚,也從來沒有問過邢傲霆。
只是和邢傲霆也相處了一段時間,她明白他有著別人無法觸及的底線。
她只是有些擔心,吳澤要是不小心踩到了這條底線,那後果,她真的不能想象。
越是這麼想,許安然的心裡就越是七上八下。
就在邢傲霆沉默著的短短幾秒的時間之內,她覺得自己的腦內已經想象出千百種可能。
可每一種,都不是好的。
許安然摳著自己的指甲,將食指上的指甲油都摳掉了大半。
她看著邢傲霆,一秒鐘都不敢移開視線。
而在下一秒,邢傲霆就像是感覺到了她的注視一樣,一雙桃花眼慢慢地看了過來。
邢傲霆就這麼看著許安然,兩人的目光接觸到一起,許安然沒有移開視線。
隨後她看見邢傲霆笑了,那是一種很淡很淡的笑,哪怕嘴角沒有勾起,可眼底卻漾著滿滿的笑意。
許安然眨了眨眼,以為自己看錯了。
她還沒有來得及分辨,卻聽見邢傲霆的聲音在對面響起來。
他說:“隨你選。”
許安然預想的各種悽慘局面並沒有出現,而邢傲霆的回答,卻又不是那麼溫和。
隨你選。
三個字。
是多麼的傲慢無禮,又是多麼的胸有成竹。
吳澤被這三個字噎了一下,楊雅真也沒忍住將椅子朝著許安然這邊搬了一點兒,掩飾不住臉上八卦的笑意,只是稍稍用手擋了一下嘴,對許安然說:“哎?austin也是玩音樂的?”
許安然有些尷尬地看著她,稍稍點了點頭。
楊雅真便更是來了興致,用手肘碰了碰她的胳膊,毫不掩飾地說:“可以啊。”
許安然這次沒有回應楊雅真,她更關注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
邢傲霆竟然會答應,還答應得這麼隨意?
在那一刻許安然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聽力出現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