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然從認識邢傲霆開始,就知道這人特別討厭。
只是比起以前的明目張膽,現在討厭得很刁鑽,從裡頭還能品出點兒人文關懷,就連受害者許小姐本人也覺得特別無解。
奶鍋裡的水“呼嚕嚕”地滾著,“呲”地一聲,撲到了外面。
“你的水燒開了。”
就這麼點兒動靜邢傲霆也能聽見,許安然驚訝之餘暗暗地想:以後一定不能在他旁邊兒說他壞話,否則一逮一個準。
這人,太可怕。
轉身去關了火,又去茶幾上拿邢傲霆的杯子,誰知他已經將裡面的冰水喝得一滴不剩,弄得許安然也是茫然了。
“你不是不喝涼水嗎?”她看著邢傲霆沒好氣地問。
敢情這人讓燒水就是隨便忽悠一下自己,找個名目指使自己幹活是吧?
邢傲霆不等她發飆,指了指她的水杯:“我說了我要喝嗎?我是讓你喝!”
許安然一愣,心裡沒由來地“咚咚”直跳,說不尷尬是不可能的,可是尷尬之餘,又有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現在說什麼都不對,許安然只能拿上自己的杯子走過去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
捧著杯子回來還挺糾結,就因為邢傲霆剛才那麼一兩句話,她已經快收不住自己的腦洞了。
邢傲霆竟然是在關心自己?
不會吧。
許安然在心裡打草稿:他又不喜歡我,這麼關心我幹嘛?
隔著杯子偷偷瞥了他一眼,看見他站起身來輕車熟路地走到冰箱旁邊,開啟冰箱門,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水。
許安然那個心啊,越跳越厲害,連帶著臉都有點兒發燙。
邢傲霆走了回來,從這個角度,許安然只看見一雙長腿,原來她今天把頭發隨意地紮了一半,看著特別日系,可太標緻了。
邢傲霆看見許安然盯著自己出神,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說:“你們家那口鍋,都不知道幹了什麼,那水我可不敢喝。”
好嘛,這人就是有這種本事,一言天堂一言地獄,擺明瞭就是欠揍的。
許安然翻了個白眼,對嘛,這才是邢傲霆。
剛才自己一定是中邪了才會想那麼離譜的可能,邢傲霆?呵。流連花叢的超級大玩咖,怎麼會對她動心思?
認清現實之後的許安然拿起杯子去廚房給自己倒水,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卻有點兒不舒服。
她弄不清楚這種什麼感覺,只是覺得,邢傲霆這種行為,動不動就逗逗她,肯定就是故意的。
邢傲霆把她當玩具,當奴隸,還不允許她認慫。
越想越氣,越想越氣,差點兒沒把開水倒自己手上。
她將奶鍋往燃氣灶上一跺,總算知道這人今天來幹嘛的了。
這傻逼!大清早的,就是趕來逗她玩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