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潔一直沉默著,許安然也看著天花板,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白潔咳了一聲,問:“今天……你怎麼被austin送過來的?”
許安然心裡咯噔一聲,知道該來的總會來,本來這事兒就和她沒關系,不過邢傲霆算是救了她一命,她也不好朝他身上丟鍋。
選了個擇中的說辭,她看著白潔,目光特別坦然:“他說要和我談點兒事兒,讓我出門。結果我還沒來得及出去,就痛厥過去了。”
白潔問:“跟你說什麼?”
許安然覺得白潔這幅表情有些不對勁,怎麼說呢……特嚴肅,就像在盤問犯人一樣。
許安然也覺得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我都沒和他打照面,醒來就在這兒了。”末了又補了一句:“不過也算走運,這次要不是他,估計到明天你來才會發現,那時候,估計我已經與世長辭咯。”
這是一個誇張的說法,白潔當然不會往心裡去。
她也知道許安然確實沒有撒謊,畢竟她連邢傲霆怎麼送她過來的都不知道,估計要是知道她吐了邢傲霆一身,肯定不會是這麼一副輕松的神情。
白潔也不打算把這個告訴許安然,她也認定了以邢傲霆的性格,肯定也不會隨便往外說。
畢竟作為一個潔癖症患者,這種事兒能忘就忘,提起來,也怪惡心的。
白潔“嗯”了一聲:“等你身體恢複好了,再對戲,明天的安排就先取消了。後天還有個廣告要拍,你先養精蓄銳。”
許安然先是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反問了一句:“那他那邊,同意嗎?”
白潔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目光沉了沉:“他知道。”
許安然抿了抿唇,覺得白潔的狀態有點兒不對,她雖然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不過她心裡清楚,在現在的情況下,多說多錯,本來就惹得白潔不開心,稍不注意,就會雪上加霜。
閉嘴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許安然一直輸液到淩晨四點,白潔就一直守到了淩晨四點。
本來她可以在醫院住下,不過白潔覺得白天出院是個很危險的決定,便連夜辦好了手續,將許安然接了出去。
許安然的髒衣服被剪掉了,此刻還穿著那套病號服。
白潔來得及,也沒帶什麼換洗的衣物,只能將病號服買下,讓許安然一路穿著回去。
上車的時候,許安然特別安靜。小心翼翼地打量了白潔好幾眼,也沒覺得能說點兒什麼來緩和氣氛。
許安然抓心撓肝,努力地揣摩著白潔的想法。
她倆已經很長時間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哪怕遇到再大的問題,也都會把話說開了,不至於都是各懷心事的模樣。
就說上次許安然在蘇翌晨公開戀情那天反複點贊的事兒吧,夠嚴重了吧?白潔不過也是訓斥了她一通就算完事兒。
現在的氛圍,讓許安然想起了她剛簽在白潔手下的時候,白潔為她出淤泥而不染,可也盡力地庇護著她,讓她可以拒絕那些亂七八糟的“潛規則”。
許安然覺得白潔這是又有壓力了,卻不知道她的壓力從何而來。
她絞盡腦汁想了半天,終於想到了一個被自己忽略的問題。
她在家裡迷迷糊糊的時候,聽見的爭吵聲是什麼?
對啊!邢傲霆是怎麼開啟她家門的!難不成真是拿刀威脅的物管嗎?!
許安然一想到這個,頭皮都炸了。
那個小區雖然是高檔小區,可也人多嘴雜,萬一事情鬧大了,那不得傳開了啊。
她和邢傲霆是合約情侶的關系,但也是合約啊!
這麼弄得人盡皆知的,一個弄不好被抓住把柄,反倒適得其反了。
許安然和蘇翌晨炒了一年多,學到最大的一點就是若有似無,若即若離。
太用力地營造關系,反而讓人生疑,一看就是帶著目的性的,連cp飯都懶得入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