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圳川心裡先是一喜,然後又是一驚。
喜的是這麼容易就找到人了,驚的是邢傲霆竟然在廁所裡逗留這麼久,該不會是……該不會是越玩兒越出格了吧?!
王圳川趕緊掛了電話,徑直對著電話鈴聲的那間隔間走過去。
也沒客氣,“砰砰砰”使勁敲門。
從旁邊隔間走出來一人,有些奇怪地看了心急火燎地王圳川一眼。
王圳川一眼就認出他了,這不就是經常和邢傲霆玩在一起的張邑嗎?一個剛出道的十八線,來這兒,就不怕被狗仔拍到,一併被黑了?
不過也是,這麼個剛出道的小藝人,又有誰會花那功夫來拍呢。
王圳川除了面對邢煒和邢傲霆之外,就沒對其他人有過什麼好臉色。面對吃驚的張邑,王圳川拿出了資深經紀人十二分的氣勢。
“邢傲霆呢?”他板著臉問。
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哪個家長來酒吧逮自家夜不歸宿的孩子呢。
張邑明顯也是被他的臉色嚇到了,伸手指了指王圳川面前的門,話都說得支支吾吾:“在……在裡面呢。”
王圳川又使勁拍了幾下門,裡面還是沒聲音。
張邑也是一頭霧水,走上前來幫著王圳川拍門,一邊拍還一邊特別納悶。
“不應該啊,我倆前後腳進來的。該不會在裡面睡著了吧?”
王圳川橫了他一眼,開什麼玩笑?邢傲霆?睡在酒吧廁所?就他那死潔癖的性子,要他睡廁所,還不如要了他的命。
“霆哥!”張邑砰砰拍著門:“霆哥,你還好嗎?”
王圳川心裡越發焦躁,一拍張邑的肩:“要不然你爬上去看看?”
張邑明顯被嚇了一跳,全身上下都寫滿了拒絕。
“不了吧,萬一他沒穿好,我看見什麼不該看的,那不得被他殺人滅口啊。”說到這兒,又被王圳川瞪了一眼,立刻慫了:“您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人……真瘋起來什麼事做不出來?我還想多活兩年呢。”
“瞎說什麼呢你?”
話雖然這麼說,但看他這委屈吧啦的勁兒,王圳川也覺得強人所難了。
稍微琢磨一下張邑說得也挺對,邢傲霆的性格奇怪得不是一點兒半點兒,脾氣上來啥都不管,別說張邑了,就是他,萬一爬上去看到點兒不該看的,被邢傲霆知道了,那也是要脫層皮的事兒。
王圳川這下覺得棘手了。
不過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剛焦頭爛額地想法子,門栓“咔”地一聲開了。
張邑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王圳川也不知怎麼的,也跟著往後退了一步。
張邑挺奇怪地看了王圳川一眼,在發現王圳川也看向自己的時候,立刻心虛地別開了頭。
邢傲霆垂著頭從裡面走出來,他本就很高,186的個子,卻沒有個子高的駝背通病,腰板和背挺得筆直。肩寬手長,黑色皮衣硬是被他穿出了一股正裝範兒。
他像是真的喝多了,走了兩步才發現自己面前站了兩個人,有些不耐煩地抬起頭,一雙被酒氣燻得通紅的眼睛透過額前的碎發直愣愣地看向了張邑。
“你丫催命啊?剛是你在外邊兒敲門吧?”
張邑看他眉頭皺起來了就感覺不太好,訕笑了一下,眼神使勁往王圳川那邊瞟,暗示邢傲霆旁邊還站著他的經紀人。
可明顯邢傲霆沒注意到,也沒再看他倆,直接走到洗手池邊將水龍頭開啟,用洗手液洗了三遍手,才捧起水往臉上潑。
他這樣無視王圳川不是一次兩次了,王圳川也挺習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