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逼退鬼怪的瞬間,另一個黑袍手提長槍,筆直的朝著他身後的兩個女孩刺去。
劉廷之見狀趕忙回身一劍,撥開了對方的長槍。
只是那兩‘人’相互配合著,根本不給劉廷之喘息的機會,又再次襲擊而來,劉廷之只好繼續提劍倉促應對。
幾個回合下來,劉廷之只能堪堪被動防守。
原本,那隻鬼怪本不應該給劉廷之造成太大困擾,但是奈何半個月前,他為了救郭恆二人,自行散去了兩道魂身換得孟婆湯,現在他的功力只剩下了大半不到,不然那鬼怪早被他解決了。
而黑袍的身影偏偏是個人類,劉廷之的攻擊根本對他無效,好在對方也是用的武器,他憑藉著‘鎮魂劍’還能勉強擋一擋,但也都不是長久之策。
就當劉廷之再次揮出一劍擊退了鬼怪,想要繼續提劍去抵擋黑袍的長槍之時,突然發現‘鎮魂’劍不動了,他定睛一看,劍身被卡在了那鬼怪的身體裡,雖然那鬼怪周身的黑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但對方仍然堅持著死死的卡住不松。
劉廷之眼看著那長槍就要越過自己的身位刺向身後的女孩,情急之下,只好松開了抓劍的手掌,身體急速的竄了過去想要擋住這一槍。
竄出了一半,他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傷害不了人類,人類也無法傷到他,他還記得第一次見郭恆時的場景,彼此的劍身穿透過對方的身體,沒留下任何的痕跡…
為時已晚,慣性使然他已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了,‘鎮魂’也被那鬼怪死死的卡住,任他怎麼隔空拉扯也紋絲不動。
反觀黑袍的動作,沒有任何避開的意思,顯然他也是知道這一點的,畢竟他上次和其他地府的人員交過手,這點秘密不可能不知道。
在劉廷之絕望之際,他的手臂上忽然傳來一絲痛感。感覺是那樣的真實,令他懷念…大概有十多年沒曾體驗過了…
黑袍身影明顯也愣住了,連收槍的動作都慢了幾分。眼前的情況跟他預想的不太一樣,一個月之前交手過的那個地府的人,身體應該是擋不住這一下才對的。
他提著槍後退了一段距離,想要搞清眼前的情況。
劉廷之詫異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上面被槍尖戳出了一個拇指般大小的傷口,冒著淡藍色的光,周圍還有幾滴鮮紅的血液。
劉廷之平靜的臉上,眉頭輕微的動了動。那不是他的血,他的身體早已超脫了肉身的範疇,是不存在血液的。他視線不禁轉到了刺傷他的那柄長槍上。
黑袍身影也是注意到了這點,低頭仔細看了下自己槍尖上的血液,那好像是是之前刺傷那個茅山弟子所留下的。
很快,他明白了些什麼,嘴中再次傳出了‘桀桀’的怪音。
“地府的小子,我之前就覺得,你的臉和我見過的那個地府的‘人’有些不同。按道理來說,咱們應該是一樣的,同樣一張冰冷的臉,彷彿帶著面具。”
黑袍的聲音頓了下,繼續道,“從你一出現,我就發覺你的臉是有溫度的,雖然看上去還是呆板,但眼睛裡的東西是藏不住的。”
“你,動了情。”
黑袍身影指了指槍尖上的血液,“她,是你的軟肋,也是你的剋星,對吧。”
劉廷之看著黑袍不說話,用盡全力抽回了卡在鬼怪身上的劍,緊握在手中。
“這樣,你也看出來了,我一直在避讓你,我並不想與地府為敵。你,帶著她走,我,只要那個女孩。”
劉廷之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兩個人,那黑影的話沒有避諱任何人,她們也都聽得到。
陶司音仍舊倔強的護在王玖久身前,不曾退讓半分。
她的嘴唇微微張開,從裡面堅定的吐出了一個字,“不!”
劉廷之見狀,對著她眨了兩下眼皮,這已經是他這個狀態下能給出的最豐富的表情了。
做完這些,他回過頭一言不發的看著對面的敵人。
那黑袍身影冷漠的聲音繼續飄過來,“考慮得如何,我說到做到,只要給我那個女孩,就放你們走。”
劉廷之平靜的看著他,嘴中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傻x!”
黑袍聽完這話後,呼吸明顯急促了幾分,對方顯然是在耍他。
時間已經拖得夠久了,再遲一些怕是要生變,天知道這個地府的小子在來之前叫沒叫其他救兵。
現在沒有什麼比九玄寒體更重要的,他為了這一天已經等了一千多年。說實話他有點羨慕對面地府小子的那張臉,他的眉毛會動,他的眼裡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