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男生孫凱很幸運，這幾天在門外等她的時候都沒有碰到之前阻攔過他的那個年輕老師。
當然，就算現在碰到了也沒有什麼事，因為郭恆和王玖久已經是沒有交集的兩個陌生人了。
同樣，這也堅定了孫凱心中的某個想法。
......
午休一共有兩個小時的時間，王玖久打工的地點會合理化的利用這些學生們的空閑時間，將工作安排的滿滿當當。
不過說來也奇怪，王玖久和這個叫孫凱的男孩搭配起來，效率出奇的高，他們提前二十分鐘就將整個中午的工作做完了，還得空去食堂吃了點‘剩菜剩飯’，終於是不用啃硬邦邦的麵包，喝冰涼礦泉水了。
兩個人在食堂裡相對坐在一起，餐盤裡裝的都是些素菜，也不知是來的太晚了，食堂沒剩多少菜了了，還是兩人沒捨得買。
整個吃飯的過程，兩人安靜的異常，能聽到的只有遠處洗完阿姨手中鐵盤碰撞的聲音，還有保潔阿姨手中的拖把在地面的摩擦聲。
大概是保潔阿姨的拖把布條內不小心夾了某個小鐵絲或者小塑膠紙片什麼的，才能發出那麼大的聲響。
孫凱一直保持著單手吃飯的姿勢，左手始終插在兜裡不曾拿出來過，不知道那裡面藏著什麼寶貝。
他偶爾會抬頭看一眼對面的人，沒有含著飯菜的嘴會微微張開，像是要說些什麼，很快又會合攏，低下頭繼續吃著面前的飯。每當這個時候，他插著兜的左手都會有明顯的顫抖跡象。
將空空的餐盤送到回收區，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食堂。
王玖久走在前面，孫凱落後半個身位，好方便目光盯著前面的人。
走出幾米遠，他終於是在心裡做出了個重大的決定，深深吸了口氣，左手也從兜裡拿了出來，出聲喊住了前面的人。
“王玖久！”
王玖久回頭看過去，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孫凱直視著她的臉，憋了半天，臉都有些漲紅了。
微弱的聲音，吞吞吐吐的從他嘴中傳出。
“我喜歡你...”
“你說什麼？”
他說得太快了，聲音也很小，王玖久根本沒聽清楚。
只見孫凱又大大的吸了口，他是準備豁出去了，他將臉微微側了個角度，眼睛眯眯著看向一旁，面前身影的視線像一束強光，讓他感覺有些刺眼。
他的聲音大了許多，“我喜歡你！你能做我女朋友麼？”
王玖久愣住了，半天沒有出聲。在聽到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她有種沖動想要答應他。
她雖然看上去外表可能有些冰冷，但內心也不過是小女孩，一個從很小時候就孤孤單單的女孩，她也渴望被愛。
這個孫凱一直以來從開學認識到現在，每個下課的中午都會第一時間跑來等她；重的快餐袋子從來都是他掙著拿不給自己，有時手掌被塑膠袋勒的通紅也不見會吭一聲；下雨了會讓自己找個地方躲雨，看著袋子，他寧可一趟趟替自己多跑幾回。
王玖久的記憶中，這個男孩沒說過累，每次抬頭見到他都是微笑，憨憨的。
這種被保護被體貼的感覺，要說沒打動王玖久，她自己都覺得是在撒謊。
但是那句同意的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她的心不知道為什麼，很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