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恆在客廳繼續開導著懷中的王玖久。直到她哭累了,睡了過去,才輕輕的將她抱回了臥室安頓好。
站在她的床前,郭恆看著眼前睡著的紅腫著眼睛的身影,心中對陶司音的父親漸漸生出了感激的情緒。如果沒有當初他們祖父二人的拼死相救,現在的他可能不會重拾這種溫暖,他們也算自己的恩人了。
想到這裡,郭恆悄悄退出了王玖久的房間,回到了自己的臥室,關上房門,掏出手機,在上面翻出一組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撥了過去。
“亙主。”
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著有些疲憊。
“沖聞...還好麼?”
電話那頭聽聞吃了一驚,因為陶氏祖訓上明確的記載過,宗內主脈的任何人員離世都不得驚動亙主,特別是守護一派。
他們也一直都遵循著祖上的教誨。
印象中,這應該是第一次,亙主主動打電話過來詢問。
“怕是挺不過明日的正午了。”電話那頭恭敬的回答,語氣帶著些許悲傷。
郭恆的聲音停頓了一會兒,說,“葬在後山的洞xue旁吧。”。
又是頓了一下,繼續囑咐,“少聰的墳墓也跟著一同遷過去吧。”
“這...合適麼?亙主?”
“嗯,就這麼辦。另外,照顧好司音。”
電話結束通話,另一頭的老者久久不能平定內心的震驚…
少了一個人的家,變得格外的安靜,沒有了以往的喧鬧與燈火。
最右側的兩處臥室裡,一男一女分別已經沉睡了過去,一個眉頭緊鎖,一個眼角掛淚。
剩下的一處房間,劉廷之的身影在裡面平躺在床上,眼睛睜得很大,直盯著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眠。
‘她應該回到宗裡了吧?’
‘應該是哭了一路吧?’
他側了下身子,將手臂壓在腦袋下方,用力將兩對眼皮緊緊的合在一起。
‘該死!她那是什麼男朋友,關鍵時候掉鏈子!’
‘會有人在她身邊全程陪著的吧?’
……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夢中,面前的女子哭的梨花帶雨,癱坐在地上,顯得很無助,看著讓人直心疼。
女子似乎察覺到了他,猛的抬起頭撲了過來,緊抓著他的手臂,哭喊著求著他。
‘廷廷,廷廷,求求你,救救我父親!’
他看著地上的人,胸口一陣抽搐,艱難的開口,‘對不起,我也無能為力。’
‘不!不!你一定有辦法的!你不是地府的人嘛?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女子拼命的搖著他的手臂,無助的眼神死死的烙印在他的內心。
他狠心的將自己的頭偏向了一邊,嘴中喃喃道,‘對不起…’
……
陽光透過窗簾打進屋內,堪堪將房間照的晦亮。
床上的劉廷之猛的睜開了眼睛,眼角還有些濕潤。他下意識的摸向了自己的左側胸口,那裡還殘留著被攪動般的疼痛,清晰無比。他的眼神不由得飄向窗外,一陣迷離。
這個姿勢保持了有一陣功夫,他的眼神突然變得堅定起來,像是做出了什麼重大的決定。
接著,他伸手將身體撐起,一個跨步下了床,飛快的朝著門外跑去。
“怎麼了?這麼著急?”郭恆站在廚房看著跌跌撞撞跑來的身影,關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