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內。
劉廷之親耳聽到郭恆的承認後目瞪口呆。
他看著再次指向自己的利刃突然覺得面對這樣一個活了一千多年的怪物,掌握著道法,看的見鬼魂與自家地府的法器,好像他自己的身份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於是他開口介紹起自己。
“我來自地府,地府你懂吧?是現在這座城市的查察使,奉上級的命令出來調查你。”
“地府的人都像你這麼鬼鬼祟祟麼?”
郭恆顯然不會相信他的只言片語,繼續握緊手中撥雲劍花一挑,隨時準備沖上前去。
畢竟人間這五十年的漂泊給劉廷之留下了一些壞毛病,例如貼小廣告時窺窺貓眼啥的...
“那啥,以前貼樓道小廣告的職業病,職業病。”
“你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
再這樣下去,地府的臉都要被他丟盡了,劉廷之急忙手中掐訣收起了自己的劍。一個眨眼的功夫,鎮魂劍縮小成一尊手掌大小的方印,他手掌託著方印向前遞去。
“吶,這是我地府的信物,查察印。”
說著,他又從懷中取出信一張紙,將它慢慢開啟。
信紙上郭恆的影象再次浮現出來,而對面的郭恆在看到信上自己的臉時,則再次用手捂起腦袋,面色痛苦不堪。
“吶,這是用地府判官筆寫下的你的名字,方便鎖定你的魂魄。”
“行了,行了,我信了,趕緊收起來。”郭恆捂著腦袋催促到。
“嘿嘿,你說啥,兄弟,我聽不太清楚?”
他面前的劉廷之見他那痛苦的模樣玩心大起,手中不斷捏著信紙抖來抖去,他是在報複之前進門時郭恆的一晃加那一腳的仇。
但郭恆手中的撥雲劍這時可不幹了,它感覺到自己的主人有危險,自行脫離了郭恆的手掌,朝著在一旁幸災樂禍的人刺去。
劉廷之看著迎面飛來的劍本不以為然,可當那利刃逐漸靠近,他忽然從上面察覺到一股之前從沒有過的危機感。再想閃身躲避已經來不及了,慌亂中他握起手中方印堪堪抵擋,一陣火星四射,他的手臂上還是留下了一道傷痕,只是並沒有液體從傷口上流出。
地府的‘人’是沒有血液的,他們的身體是由凝實的魂力具象化,這種體質高於人類的肉身和鬼怪的殘魂,極少有東西能真正傷害到它們,但要是一旦受了傷那便是來自靈魂最深處的疼痛。
此時的劉廷之就痛的呲牙咧嘴,好像自他成為地府的一員後就忘了‘痛’是什麼感覺,今天這一下估計是夠他回味上個幾年的了。
於是,他先認了慫,連忙將信紙摺好揣進了懷中。
“兄弟,快把你這劍收回去吧,我有點伺候不了它。”
隨著來自靈魂的牽裂感消失,郭恆逐漸恢複了正常,他抬頭看著對面劉廷之手臂上緩慢癒合的傷口,召回了撥雲劍懸停在自己身旁,劍尖依舊鎖定對面的方位。
“怎麼?不是不怕我的撥雲麼?”
劉廷之站在在對面看著懸在半空的劍,嚥了咽口水,將腦袋往肩膀裡縮了縮,連忙擺起手。
“兄弟,你這寶貝劍有了自主的靈性,離開了凡人的手也算是神兵了,你沒事可別放它出來瞎溜達了。”
倆人各自找到了牽制對方的手段,卻也自覺的沒有再為難對方。一同收起了武器後,兩人依舊面對面站著,交談的語氣稍微平緩了些。
此時的郭恆也有一肚子的疑問想問個清楚。
“你們地府的人來我這裡幹什麼?”
“哦,一千多年前,你的名字本來已經出現在了生死簿上,但只是片刻就消失了,自那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你的任何資訊。本來以為,你是活了死,死了活,完了再死後變成了鬼魂在外面飄蕩到至今。”
聽著這繞來繞去的話,郭恆忍不住出聲打斷,“那你們為什麼過了這麼久才來找我?”
劉廷之嘆了口氣繼續道,“這幾千年人間戰亂不斷,魂魄數量巨大,地府忙啊!你以為地府公務員那麼好當啊?哪像現在你們人類還朝九晚五,週末還雙休,我們這千年都快累成地獄犬了好麼?”
“這不二十世紀後你們人類突然開竅不打仗了,地府也就跟著閑下來了,我們這才有時間檢查過去的檔案,於是就發現你這麼個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