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三級三級地跨過螺旋樓梯,捶打著校醫室的門。這時候,艾奇還沒有休息睡下,當閃閃把門開啟,哈利就沖了進來。
埃爾文它那明亮的黑眼珠若隱若現地反射著亮光,毛茸茸的尾巴在捂著腦袋,在艾奇的床上滾來滾去。
“艾奇,是斯內普!”哈利大聲說,“是斯內普!他在門外偷聽!他告訴了伏地魔預言的內容!是他把伏地魔引到我們家的!”
艾奇的表情沒有變,沒有反應地低頭看書,過了很久,艾奇才開口。
“都進來吧。”他終於說。
從校醫室的門外,兩個人走進來,一個是鄧布利多,在他身後,斯內普臉色慘白地,眼神躲閃地看著哈利和艾奇,又看著地板。
哈利強忍著不吼叫,然後,突然,他再也忍不住了,指著鄧布利多怒喝:“你讓他在這裡任教,而他讓伏地魔殺了我們的父母!
……
“哈利,”鄧布利多安靜地說,“請聽我說,斯內普教授是犯了一個可怕的——”
“別告訴我那是失誤,先生,是他偷聽了!”
“請讓我說完,斯內普教授犯了一個可怕的錯誤,那時他偷聽預言的那個晚上,他還是伏地魔手下的。當然,他會急於把它告訴他的主子。可是他不知道——他不可能知道——說的是哪個男孩,也不知道他的父母會犧牲,不知道你父母會犧牲。”
哈利悲傷地大笑一聲。“他恨我父親,就像恨小天狼星一樣!連帶著恨我一樣!”
“伏地魔按照預言行動後你不知道他有多後悔,哈利,我相信那是他一生最大的懺悔,他回到了——”
“他是個很厲害的騙子,不是嗎?”哈利為了讓自己平靜,他的聲音在顫抖著,“伏地魔不也相信他是他那一邊的嗎?你怎麼就能肯定,他在我們一邊呢?”
鄧不利多一時間沒有說話,他看上去像是在試圖下什麼決心,最終他說:“我確定。我完全相信西弗勒斯·斯內普。”
哈利深呼吸了一會來使自己鎮定,但這不起作用.
“但是,我不相信他!”他叫道,和剛才一樣的大聲。
“我們已經談過這個了,哈利,”鄧不利多說道,現在他的聲音變得嚴厲了,“我已經告訴過你我的觀點了。”
“斯內普教授,你什麼也不想說一點嗎?”艾奇逼斯內普開口說話。
但斯內普沉默不語,頭低得越發下面了。
“好,我替你說,”艾奇合上書,“十五年前的那晚,當告密者得知伏地魔行動的目標以後,他就後悔了,想去阻止。可當他趕到時,卻已經來不及了。”
哈利瞪著斯內普,很難想象他當初會去照艾奇陳述的去做。“他?斯內普?怎麼可能?”
“當年布萊克到事發地點要比海格要遲,”艾奇對哈利嚴肅地說,“據海格描述,當他趕到那裡時,已經是一片廢墟,那麼是誰把你救出來的,不至於讓你埋在底下的呢?”
哈利又一個“怎麼可能?”,和之前的懷疑不同,這次是驚訝更多。
“就是這樣。”鄧布利多見艾奇挑出這點,就知道哈利的憤怒要被壓下去了。
一個默默無聞的救命恩人,足以證明斯內普確實是無心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