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靠長相, 七分靠打扮。沒有醜女人, 只有懶女人。類似的說法很多,不能說就是絕對正確的, 但也有一定的道理, 畢竟現在的化妝術都趕上整容了。也因此但凡提起美人, 總是很容易跟精緻的妝容華麗的服飾聯想到一起。誠然, 這些外在條件是加分項, 能把六分清秀長相硬是拔高到七八分的美女水平, 但也有那種真正的美人,天生就是八.九分往上的底子,能讓人一眼就看呆了去。
從車裡下來的女孩便是如此, 她穿著一身運動裝, 長發在腦後紮成馬尾,這種大街上隨處可見的裝扮,完全沒有任何加分點, 而她也不需要,卻依舊美得讓人心驚。
正對著路口這一側的路燈不知什麼時候壞了, 靠著其他路燈的燈光倒也能看得清楚,只是原本就不算明亮的光線難免更暗上一些, 然而在這樣昏暗的光線襯託下, 卻更顯得她面上肌膚白皙,五官輪廓精緻幾乎挑不出一絲瑕疵,眉目如畫唇色嫣紅,再加上寬松運動服也遮掩不住的曼妙的身姿, 整個人就像是一個發光體,舉手投足,引人注目。
執勤的交警小哥費了好大力氣才讓自己移開視線,不自然的咳嗽了兩聲,正要開口跟美女解釋這條路被封了,就見對方隨手關上車門,越過他繞到車子另一側,聲音冷冷道,“下來。”
話音落下片刻,駕駛座的車門開啟,司機也跟著下車來,只是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在發抖。還不等交警小哥多想,就見那司機忽然一扭頭就往他這邊跑,一邊跑一邊喊救命,“警察救命!打人了!快把這個賤.人抓起來,她坐霸王車不給錢還打人!你看看我,臉腫了牙也被打掉了,身上還有傷!”
要不是交警小哥眼疾手快阻止了,這廝就要把衣服都給扒了。
這司機剛才縮頭縮腦的,看起來有些慫,但實際上本人估計得有一米八的個子,不說虎背熊腰,那也是個強壯的成年男人。而被他指控打人的卻是一個女孩子,還是個大美人,這樣美女平時估計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想要什麼一個眼神一句話就有人捧到面前,別說打人,估計連水都沒自己打過。
現在卻哭喊著向交警求救,怎麼看怎麼滑稽。本來司機這種話說出來,只要不是腦子有問題的人,肯定都不會相信,但問題是,他臉上還真就有傷,而且特別明顯,臉腫得跟豬頭似的,五官都快擠一起了,換個光線不好的地方,沒個心理準備,乍一看估計得嚇得大喊有鬼。再一個,他剛才說話的時候,嘴裡有點漏風,明顯是缺了牙的表現。
當然,最重要的是被指控的人沒有反駁。
交警小哥略微猶豫了一下,視線看向按照,深吸一口氣後準備開口問情況。可惜這一次話還是沒能說出口,就被另一個聲音打斷了。
“怎麼回事?”
交警小哥扭頭一看,說話的是刑偵隊的隊長陸明遠。
大晚上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上面領導開了個緊急會議後,什麼都不說就把他們這些人叫出來封路,並且三申五令強調只能在待在兩邊路口,不能進去。這就算了,刑偵隊的人也一身便裝,開了個沒噴繪單位標識的車擱旁邊那兒,時不時探頭往被被封的路那邊看一眼。好歹也沾了一個警字,交警小哥可是很清楚,刑偵隊的人辦的都是大案,現在這陣仗,搞得他心一直懸著,生怕忽然就跳出個全副武裝的罪犯。
“不知道。”交警小哥搖搖頭,終於說出句話來。
話音才落下,就聽見美女開口,“順路幫你抓了個搶劫犯,估計還是個慣犯。”
這會兒的時間,其他人也圍了過來,聽到這話都愣了一下。
顏昭匆匆離開馬鞍山,剛才走到路邊,剛好就有一輛車呼嘯著開過去。她也沒在意,結果沒過兩分鐘,那輛車又倒了回來,在她旁邊停下後,車窗搖下,司機探出頭來,操著一口新竹本地話問她,“美女一個人啊,去哪兒?我送你一程。”
顏昭懶得去想對方到底是個什麼居心,也不在乎,看了他一眼直接問,“隔壁省清晝市,一千五報酬,怎麼樣?”新竹跟清晝雖然在兩個省,但是離得並不遠,跑單邊也就三個多小時的車程,來回算上過路費之類的,總花費也就九百不到。司機要是了老實把她送到地方,跑一趟能賺六百多,已經不少了。
結果這廝在岔路口一拐把顏昭拉到了遠離公路的地方,從座椅旁邊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刀,指著她讓她把錢全拿出來,而且用那種惡心的眼神打量著她。
動作之熟練,一看就像是慣犯。
可惜他這次碰到的是個硬茬,要不是顏昭懶得自己開車,留著他還有用,可就不是被掉兩顆牙這麼簡單了。
……
“咔咔”兩聲,是手銬合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