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沖笑了笑,不知是嘲諷還是不在意。
全性,葆存本真,不以物形,不以意累,到了如今已經歪了。他們追求的是刺激,快感,與世為敵的“成就”無畏。
沈沖附身側著腦袋瞅了瞅似要睡到地老天荒雷打不動的人,惡趣味地勾了勾嘴角。伸手戴著個鬼爪一樣的工具,猛的朝羅君心口插了下去,嗯嗯,聽說修為高的魂魄都會結有鬼丹,可是好東西。
“嗤——”,鬼爪直直戳到了地面,羅君的魂體若隱若現沒有實體般。他實體,沈沖抬起手看了看鋒銳的尖刃,鬼爪是他從“哭喪”的那人手裡討來的,按說對於鬼魅最是輕松,這羅君,果然古怪。
“哭喪的”是他們對於那人的外號,也算老成員了,只是輕易不出手,每天躲在墳頭兒搗鼓他的破番子,抓些遊魂喂給他的“寶貝兒”,甚至還逮過只鬼煞坐鎮。雖比不上拘靈遣將,到陰毒更甚,光憑杆子上的屍毒就能嚇退大部分的普通異人。
搞屍體魂靈的這類異人其實已經和靈力界掛鈎,雖然沒有研究過魂靈的力量,然而更側重利用死氣怨氣等負面的玩意兒,整日間陰沉沉的怎麼讓人待見?
靈魂的意念是強大的,甚至能影響緯度,操控現實裡的東西。身體是靈魂的處所和保護層,一旦脫離同時也脫離了凡俗的束縛,純粹的信念力量潛力噴發,所能引上正途前途不可限量。
連草木動物都能生出靈智,何況是自主性更強的人類呢,萬靈之長不是說說而已。世間的大善大惡,大是大非無不和人類有關,運道的軌跡也多由人類主導或是間接影響。芸芸眾生,也許混沌迷茫的人想不到,只顧著自己的喜樂悲苦,但億萬個人的意念對於位面的負擔豈止一點。這樣的責任和後果最終只能自食。
羅君得天獨厚,可禺央不止是他的助力,更是束縛,就像父母對於沒長大的孩子,總是要管束,按照自己的想法規劃一切。在羅君還未成長到引得他重視的時候,這,都不可避免。
睡著了?羅君實際上在呂良動手腳的時候已經醒了,但身體無力也不敢輕舉妄動。忘記很多事的他重新以自己最純粹的眼光去認知。
兩個“任性”的人。
這是羅君對兩個對他動手的人的評價,對自己動手自然不可原諒。羅君睜開眼睛第一時間跳了出去,遠離這兩個。
“你們,為什麼對我動手?”
“呵,醒了?”沈沖直起身子笑說,否則怎麼會躲過他的鬼爪。
“羅先生,我們可都認識你呢,你居然問這樣的問題。”呂良雙手揣在衣兜裡,即使表情兇惡還是破壞不了在羅君心中“孩子”的印象。
“你們是誰,全性的人嗎?”
這裡的人似乎對全性很不友好,可在羅君眼裡,也不全是罪不可赦的。羅君的語氣很平淡,甚至帶著一種翩翩公子造訪的禮節,這是羅君對待陌生人最常見的姿態。
自負紳士的沈沖見此哼笑,“看來我們應該來個自我介紹了,我是沈沖,禍根苗沈沖。”對於這樣的稱號他是得意的,試問有誰聽了不緊張的。
然,羅君自是不記得的,甚至點頭道:“你好,沈先生。那這位怎麼稱呼?”他看向皺眉裝小大人的呂良,好懸沒說“小朋友”,小孩子總是敏感的。
“我是呂良。”
“哦,呂小弟。”羅君照樣點頭,算起來他的年紀不知道可以做他幾輩子的爺爺了。嗯,都是想法危險的孩子,羅君不自覺地已經開始腦補了好幾個版本的調教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