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遠處的聲囂也安靜了下來,狂暴的氛圍也緩了過來。
市丸看著遠處趴著的幾個人影,話卻是對著旁邊的粉色頭發男人說的,“薩爾阿波羅,你不是要協助東仙建虛夜宮麼?”
“呵呵,這不是正好讓他們熱熱身,還省了我拆遷的功夫嘛?”薩爾阿波羅不在意地回答,突然又像是對他身邊靈力圈子裡的“整”感興趣,“喲,這是什麼稀奇的物種,勞市丸你親自帶回來?”
“哎,你還是今早完成吧,不然我們的小客人都沒地方住呢!”市丸示意了羅君,這是藍染的“客人”。
薩爾阿波羅湊上前來,仔細打量了羅君,但沒什麼發現:“哦?這麼個靈力都沒有的‘整’?唔~有什麼特別的?虛圈可不是招待客人的地方,保不齊哪天就被吃~掉~了~”他的實驗可以告一段落,正是無聊的時候,還以為有什麼新材料,可惜……
“他叫羅君,這段時間先安置在你實驗室,想必沒什麼人會敢打擾你的地盤,你最好給他個隔絕靈力的房間!”市丸攥著靈力圈往實驗室走去,末了又說:“也最好不要把注意打到他頭上。”
薩爾阿波羅聽出市丸言下之意,砸了咂嘴,跟了上去:“你認真的?”
“不然你以為我親自把他帶來是為什麼,這可是我們藍染大人罩著的。”
羅君默默聽著兩人說話,知道虛圈危險,只聽安排乖乖待著。他來虛圈除了市丸銀,就是想搞清楚藍染究竟什麼態度,他雖然決定不會主動摻和劇情,但關繫到自身還是想搞明白的。虛圈這些人大都性子直白也不認識他,比在浦原平子或屍魂界更輕松,他不會有任何負擔,呵,羅君終究是個習慣獨處的人吶!
薩爾阿波羅如羅君的願找了個隔絕靈力的房間,簡單地要命,只有一張石床,其他什麼都沒有,索性還挺幹淨,羅君雖然腹誹,也並沒說什麼,只提醒他別忘了送食物來。
薩爾阿波羅知道了羅君不出去也不再理會,除了吩咐從屬官送食物,羅君每天就跟禁閉坐牢一樣。市丸銀也不知去向,東仙要監督著大虛們建造著空曠單調的虛夜宮,如今他們也不講究什麼外觀了,只求高大結實。再加上薩爾阿波羅的種種機關佈置,最後看起來就像是懺罪宮般的建築。
如今一個月過去,在似模似樣的大殿裡,以東仙和拜勒崗為首的十刃排名戰也要開始了。
事實上拜勒崗,妮莉艾露,佐馬利,薩爾阿波羅,亞羅尼洛,牙密都是板上釘釘的人選了。雖然亞羅尼洛不過是隻基力安,還是惡心的只會吞噬的基力安,但沒人敢小覷它堪比亞丘卡斯的潛力,同樣也沒什麼人願意接觸它,所以從來都是獨來獨往,也是去現世最頻繁的虛。至於容易暴怒的牙密和具有騎士精神的妮莉艾露則是上次打架的主角,佐馬利也參與其中,只對實驗感興趣的薩爾看看熱鬧,拜勒崗就是純粹挑撥矛盾攪混水了。
…………
十刃的結果不知道,而每天無所事事的羅君已經後悔了。
之前被千葉二子和浦原等人精細照顧的羅君有些後悔自己不知好歹,非跑到虛圈這個要啥沒啥的地方,外面全是暴力分子不安全不說,就連基本的自由都沒有,關鍵是禺央的蘇醒也遙遙無期,薩爾等人根本不理他任何要求~
反正沒人注意他,羅君只能憋屈著去劍身空間裡晃蕩看看書什麼的,起碼有被褥桌椅,總比空蕩蕩的石屋子好。然,倒黴也是成雙成對的。
這日,羅君在空間裡感到外界異常立馬出來,結果,正正好好對上了石床上坐著的男人帶著眼鏡的眼睛!
羅君眨眨眼,張嘴喊到:“藍染老師!”,一垂眸就看到藍染手上拿著的禺央劍,愣了神。這是被抓包了?沒誰這麼倒黴的啊。
藍染聽到羅君的稱呼有些詫異,他以為這孩子會對他有敵意,難道他想錯了?
“羅君,沒想到你還願意叫我老師。”藍染的聲音還是溫溫和和,很容易讓人親近。
羅君回過神來,現下已是徹底明白藍染對自己沒什麼惡意,就順勢擺袖坐在了另一邊的床沿上,平靜道:“我對你們的事不感興趣,現在也沒什麼實力,能清清靜靜休養是最好不過了!”
“現在老師您不嫌棄我廢人一個,能收留我羅君已是感激不盡了。”
…“羅君你太客氣了”,藍染放下禺央,站起身來道:“我想到了如今,你應該明白我要做的是什麼,雖然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察覺的,但我總感覺你知道很多。”藍染說完,轉頭直視羅君。
“我從沒掩飾過什麼,也不想去掩飾,您只當我是個旁觀者就是了。”羅君也看著藍染眼鏡後的眼睛,坦言道。他自知不是個聰明人,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倒不如敞開來說。
兩人沉默了片刻,藍染又問:“羅君,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你不尋常,但卻不知道你哪裡有問題,你的斬魄刀,你的千葉路的身份,還有你的態度,對身邊的人可有可無的態度都很奇怪,你知道嗎?”藍染一開始注意到羅君是他和落月想似的長相,又查到他的身世,但正如他所說,羅君最大的問題就是——態度,對身邊人的態度,從好奇到接觸,然後才是正常的相處,就像是對待已知的東西一樣。從沒有什麼對陌生人的防備,對危險的認知,說是對自身實力強大的自信?不是!說是自身心性的純良?如今看來,更不是!這樣一個對周圍事物不設防的奇怪態度怎能不特殊。
羅君苦笑,他之前在屍魂界可不就是這麼個態度,因為知道,所以心底對大多數人都是好奇友好的,就跟純良小白一樣。看到什麼也是能幫就幫,簡直像對待作品修複bug力求完美一樣。不過經歷了那次“心魔”爆發,他已經決定想幹嘛幹嘛,不再掩飾了。
“藍染老師,也許有一天我會告訴你,不過不是現在。”羅君低頭勾著嘴角說,想必那時也是他離開的時候吧!
藍染看著羅君的樣子,皺眉。他藍染一向是不允許有脫離掌控的存在,何況是羅君這麼一個有可能成為他弱點的?!羅君身上的秘密也太多了些,比如他的斬魄刀禺央,以及靈體可以進入斬魄刀,還有正如他所說沒了靈力是個廢人,可面對他卻“有恃無恐”,銀也說他來虛圈還是“自願”的……
羅君雖然是他藍染家剩下唯一的族人,但必須是沒有威脅的情況下!
羅君心下不安,藍染的態度好像不對勁,難道他的直覺是錯的,藍染要對自己下手嗎?
“嗡——”,磅礴渾厚的靈壓驟然爆發,壓迫下來,羅君猛然歪倒在床上,手肘奮力支撐著,額頭密密麻麻的冷汗滲出,唇色蒼白,身體顫慄。羅君強撐著抬起頭來看向藍染,不解道:“藍,染,老師,為,為什麼……”
看到那眼鏡後的眼神冰冷,羅君眼前的人影開始暈染,發黑。
藍染靜默著,居高臨下,看著羅君在他面前的脆弱,狼狽,倔強,你應該早就知道我藍染是什麼樣的人,居然還對我有“老師”那樣的信任嗎?愚蠢!我藍染不需要旁觀,只需要服從,你既然不是棋子,就只能是聽從我的,只能是強者,那些無用的期待還是早早舍棄的好!我會把你培養成服從我的,藍染路。
“薩爾!”
“藍染大人!”
“檢查他的身體和斬魄刀,盡快恢複他的靈力,特殊之處上報!”
“是!”粉色頭發的薩爾阿波羅感興趣的看向床上的羅君,不,藍染大人說,他叫,藍染路,沒想到是親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