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還姓葉呢!”葉軒頗為不屑的晃了晃腦袋。
但這一次,結果很明顯不一樣了。因為僅僅是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就看到一群不下二十幾個穿著黑西裝、白大褂的人從四組電梯裡,幾乎是同時的劈了啪啦的連滾帶爬的衝了出來!
這幫人在匆忙的環視了醫院大廳一週後,立刻鎖定了一個方位。接著,便用著百米衝刺的架勢照著這個方位便衝了過去。在到達指定目的地後,前面的幾個人沒差點栽了跟頭,其中的一個竟然連鞋子都跑飛了……
這幫人中,為首的是一個上身白大褂,下身黑色西褲的老頭,看歲數應該能有六十了。他的面龐滾圓肥大,一臉蒼斑皺紋,重重疊疊,像只曬得乾硬的柚子殼。從他凌亂的衣著和滿頭的大汗上可以看出,這位老大爺跑的是有多麼的匆忙。
葉軒看到終於有醫生出來了,還以為他們是特地為曹三貴搶救的,於是立刻迎了上去,不停的嚷著:
“這小子快不行了……急需輸血!根據我的目測他的血型應該是……喂喂!你們先聽我說完……你們幹嘛去啊?喂——!”
這些人根本就無視葉軒的存在,把他當成空氣般的路過,只留下葉軒一臉黑線的表凌亂情……
這二十幾個人,此時此刻,已經整齊的將圍在了一個人的中間,無一例外地全都畢恭畢敬的站在了哪裡。而他們所圍住的這個人,此時正靠在候診室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低著頭用手修著自己那長長的指甲。
這二十幾個人互相的瞄了瞄,全都矇住了。而中間的這個人不先說話,他們也根本不敢張開嘴。
就這樣,梁月瀅修完了自己的一根手指,衝著手指甲吹了一口氣後……又接著修起了第二根。
二十幾個人中為首的是一個上身白大褂、下身黑西褲,腰帶卻都沒有繫緊的老頭,年齡上應該和禿頂老教師差不多。他可能是由於年歲太大,體力不支,加上剛剛的劇烈運動,導致有點乾耗不起了,忍不住率先開了口:
“額……梁,梁大小姐……”
梁月瀅微微的一個打眼,瞥了他一下,隨之故意裝作很驚訝的神情回道:“誒呦!我還當是誰呢!這不是堂堂的呂大院長嗎?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呂院長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一隻手十分隱蔽的繫著自己腰間上的褲腰帶……周圍的人全都強忍著笑容,而梁月瀅也是厭惡的瞪了他一眼。
“梁……梁大小姐,您說您來,也不事先和我打聲招呼……怠慢您了……對不起對不起……”
“別別別!是我打擾到你了!你不是說在開會嗎?”梁月瀅又簡單的看了看呂院長的上下,發現這個老東西的衣裝凌亂,不但褲腰帶沒繫上,連褲腿都沒放下。裡面的內褲甚至都漏出了一角!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因為她看到在這個老東西的口袋邊上,竟然還漏出了一個薄薄的塑膠片……
雖然梁月瀅從來沒有真正的用過這個東西,但肯定還是明白的。一個年過花甲的醫院院長,大半天的口袋裡竟然裝著一個用過的這麼個玩意兒……褲腰帶都沒繫上就來見她!一瞬間,殺人的慾望又一次的在梁月瀅的心頭被點燃了!
呂院長也知道自己肯定是失態了,於是眼下的神情和剛剛的禿頂老教授簡直是如出一轍。不但額頭上豆大的汗滴不住的流,腿肚子直髮軟,而且……以他現在的精神狀態,想要單手把褲腰帶勒在他那啤酒肚上,簡直比登天還難!
而透過人群中還有一個人顯得有點與眾不同。這個人身上雖然穿著名貴的西服,但款式已經十分的老舊了,而且上面還髒兮兮的,也不知道已經多久沒有洗了。髮型也顯得十分的散亂,面容憔悴,卻掩蓋不住一種由內而發的富貴之氣。
最重要的是,他和呂院長一樣,也是剛剛才繫上的褲腰帶……
不單單是葉軒注意到這個人了,梁月瀅更是率先衝他說了話:“喲!這位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這個人也顯得有點尷尬,不斷的抓耳撓腮,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那個……瀅瀅,是我啊……”
梁月瀅故意睜大了眼睛仔細的看了看,笑著說:“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二叔啊!”接著又看了看他和呂院長的腰間,冷笑道:“剛剛不會是你們兩個人在開會吧?我倒很好奇開會的內容是什麼,能把褲腰帶都能開掉了!”
一語落地,全場的人都笑了。就連葉軒也為梁月瀅的這句話,默默的點了個贊。
呂院長忙賠笑了一聲,說:“這……現在的假貨實在是太猖獗了……褲腰帶竟然也是假冒偽劣的!剛剛我的確再和梁先生談合作專案呢!”
“合作個鳥蛋!”誰知,剛剛還面帶笑容的梁月瀅卻突然間的話鋒一轉,讓所有人都有點措手不及。她自始至終都在坐著,用著一種掌控全域性的姿態說道:“他早就已經不是我梁家人了!我爺爺已經公然的將他掃地出門了!所以,我請這位梁明先生自覺一點,以後要是膽敢再打著我們家族的名號招搖撞騙,小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