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夜王凝視這些黑紅紋路時,疼痛戛然而止,來得快去得也快。夜王又恢復如初,一點也感覺不到疼。
“大人......”左相顯然也看見了黑紅相間的蛇紋從他胸口漫過,想要問一問。
夜王舉起一隻手,示意他別說話。
他怎麼會疼呢?
這是二百三十多年從未發生過的怪事。
夜王不由得低頭沉思起來。
或許是夜王不出聲太久。“大人。”在一邊沉默等待了良久的左相發聲,他彎著他那腰都沒有肥胖身軀,恭恭敬敬地說:“您方才說給您一直精銳軍隊和五萬支純銀箭矢。大人將以國師的身份,帶領軍隊晝伏夜出趕往赭州。”
一個多月前,夜王命左相給白州的華楠帶去一份大禮——一個吸血傀儡。誰知左相選出的兩個人蠢貨,居然在半路上翻車,導致吸血傀儡未能到達白州地界。卻讓臨近的赭州遭受了幾近滅頂之災。
夜王提前讓左相收稅上來,他早就做好讓白州生靈塗炭的準備。
在他計劃下,凌盛國必有一場大戰。大戰所需要的銀錢大部分並不用在兵卒的消耗上,而是用在純銀打造的武器上。
殺死吸血傀儡的辦法,除了徹底火燒,砍下頭顱,還有一點便是用純銀武器刺入心臟。
使用銀器能殺死吸血鬼,是玄羲、金山和蘭黨都不知道的方式。
原本計劃著以此,讓白州的華楠不要扶植玄羲,向朝廷低頭,獻出玄羲,夜王可保證白州平安。
誰知道,吸血傀儡並沒有在地廣人稀的白州遍佈,而是在人口稠密,相對富庶的赭州肆虐。
赭州四通八達,是交通要道。一旦赭州真正淪陷於吸血傀儡,整個凌盛都要完了。
夜王不願意二百多年前和太祖打下的江山,就這樣因為左相派出的蠢貨弄翻箱子而完了。
不得已,夜王只能以國師的身份,帶隊夜入赭州,為赭州百姓降下福祉,治療和控制“疫病”。
原本為了教訓華楠,告誡凌盛的將軍們和世家不要輕舉妄動,朝廷不論何時都有辦法控制局面。朝廷才是凌盛百姓的天。現在變成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據打探,玄羲也在赭州。夜王這一次出來,除了控制“疫病”,還為了殺死玄羲。
“對。”夜王不耐煩地回答,用手捂著肋骨,儘管他已經不疼了。
這一個晚上,左相在敲定一切後,又問了他一遍。
這是大事,自從凌盛建都後,夜王便再不征戰。如今,凌盛又要進入戰爭,左相一個文臣豈有不擔心的道理。
得到了夜王會按時出征的肯定答覆,左相在夜王的授意下告退。
四下無人,夜王低頭看著自己剛剛疼過的胸口,雖然此刻什麼異樣也沒有,但心裡真真切切的感覺到惶惑。
能讓他痛了。莫非,那個預言中的孩子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