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玄羲依舊什麼都沒有說。到底是心善還是懦弱?
為今之計,這也是他唯一能走的道路,離開京都城去白州找十幾年沒見的舅舅求援,把心愛的姑娘託付給別人。
為何他的人生在一夜之間有如此大的變化?
江尚宮一直低頭,不敢去看太子。
玄羲默默凝視著江尚宮,似乎看穿了她,又似乎只是感傷。他說:“我會一個人去白州。”
一個人去,不帶任何人,不讓任何人陪著他涉險,敗了都是他一個人。
江雲依的心很忐忑,她還是十分希望太子能勝利,不光因為他是華蘭的孩子。
但保護身份未暴露的金山容易,保護太子實在太難。
“殿下。”儘管主意是江尚宮出的,但她依舊忍不住為太子憂心忡忡起來,“宮外的生活艱難,殿下沒有侍衛和宮人,要如何進膳,又要如何安寢?”
這些問題看起來人人都會,是每天都要面對的。太子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如何應對流亡的生活。
“吃飯睡覺嗎?如果連這些問題都解決不了,不如讓我死在半路上吧。”玄羲道。
玄羲先前因為金山的緣故,學習一切都自己動手,不讓人伺候。如今生活起居已不需要別人再來服侍。
玄羲覺得可笑,如今性命攸關,江尚宮卻還在操心這樣的事情,操心他的飲食起居。
歷代的王宮被攻破後,王上等王室的成員並不是都沒有機會出逃,不少卻寧願死於敵人的刀下,或被圈禁,也不願意在外流亡。流亡意味著落魄,王室即便是死也不願意落魄。
“殿下知道從王宮到白州有多遙遠嗎?殿下長到這麼大,連百姓常吃的最普通的食物都沒有吃過。”
“無所謂。”玄羲不想和她解釋,他曾和金山一塊吃過,還希望以後能天天和金山一起吃。
江尚宮不可思議地盯著太子,好像這個主意不是她出的。
江雲依的內心極為矛盾,似乎除了這個辦法沒有其他辦法,心底又生出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娘娘的兒子要去受苦了,如此複雜感情。
“更別說,左相會對殿下圍追堵截,還有路上的山賊、暴民......”
“還有別的選擇嗎?我還有機會嗎?”玄羲自嘲的笑了笑。
甬道里很安靜,只有太子無聲的訕笑。
已經聽不到頭頂上左相府兵喧囂的動靜,他們大約已搜查到別的地方。
“來吧。”江尚宮平靜地接受太子的話,帶領太子躲開耳目,送他出了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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