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植聿弓腰,十分恭敬地對王上說:“臣惶恐,太子若是一無所知,輕舉妄動,早晚會破壞王上的計劃。”
“不不,寡人擔心的不是被太子發現。太子是寡人看著長大的,他的脾氣秉性,寡人最是瞭解。他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若是抓到了寡人派出去的人,定會到寡人這裡求一個真相,來和寡人當面對質。寡人擔心,此人若是被其他人劫走,實則太子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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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難道擔心,左相?”右相兼黃門令尚書周植聿道。
“寡人命你立即把石平找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派出全部暗衛嚴密監視左相的一舉一動。”一直以來頹唐的王上終於有了反應。不論怎麼樣,十五年前的事情不能再發生。
“遵旨。”右相周植聿深深彎腰,接下了王上的旨意。
臨走之時,右相往後退了幾步,忽而又停駐。
王上夜裡見過夜王。在地宮夜王的寶座後又一次清楚看見嵌在牆壁裡的先祖明宗,受驚不小,見右相不知走留,以為又出了什麼大事,便著急忙慌地問:“怎麼,還有?”
右相站直身子,道:“殿下對陛下的反抗一無所知,臣擔心,殿下會怨恨陛下。”
聽到右相如是說,王鬆弛了神經,卻轉為憂愁,他在桌案後重重坐下。
太子幾日前在議政殿裡的話,王還清楚記得,太子不想要太子之位。
從十五年前,太子就對王就有怨恨之心,靠著怨恨挺過喪母之痛。也因為怨恨與王漸行漸遠漸。若是怨恨能夠幫助太子挺過去,若是一無所知能保護太子,便由他去吧。
太子只知道他對於王有諸多忍耐,但不知道,王對他也有諸多忍耐,忍著群臣廢太子的呼聲,忍著太子對自己的怨恨,忍著太子對內侍的不良癖好。
王上對右相揮揮手,示意他退下,而自己假裝開啟一本奏章。右相識趣且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連左相都沒有想到屬於他的轉機居然這麼快,幾日後,楊諫議的兒子便出事了。
諫議楊慎的長子在賭坊賭錢,欠下鉅額銀錢,無力償還。左相主動送上五千兩救急,楊慎雖然兩袖清風,但是他的內人為了救下兒子,收下左相的銀子,把楊慎拖下水。
什麼文人風骨,兩袖清風,要麼沒到時候,要麼就是用的銀錢不夠多罷了。
朝中並不盡是左相一派,但當朝為官者大多是見風使舵之輩,眼見左相掌握了吏部、禮部和刑部的部分官員,大多也就不會出頭和左相抗衡。現在連御史臺的官吏都認為太子失德,諫議大夫又突然倒向左相。朝中的大臣大多噤若寒蟬,不敢出聲。
左相認為時機已到,借夜王之手除掉了太子,讓王上和夜王公開對立。而自己則能順利站在夜王一邊,讓夜王信賴自己,真正遏制住王上。
廢掉太子,王后若是誕下新的儲君,依王后和王上一般懦弱的性格,幼子更容易掌握。若她生不出小王子,太祖的子孫後代並不單王上這一脈。
厲宗當政時,民不聊生。後來的明宗,現在王上的曾祖父曾經逼宮,兵變成功後流放了厲宗三個兒子到凌盛國最南的黯州。
厲宗的三個兒子都有了孫子,孫子又生了兒子和太子同輩份,有一人比太子年幼許多。他同樣都是太祖的子孫。
左相清楚記得,夜王說過,只要太祖的子子孫孫侍奉他,他就維護這個國家。若是現在的太子死了,以後不論哪個幼子被自己掌控,而夜王信賴自己,整個凌盛如在囊中。
左相獰笑了一下,提出關在相府地牢內的石平,立即去地宮拜見夜王。
石平被左相帶進地宮裡,暗衛聞風而動,立即報給王。
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王上玄昭栽倒在座椅上,周右相提醒王上必須立即想明對策。
陰暗的地宮中,照不到一絲陽光,這裡的白日與黑夜一致。有時候還不如黑得看不清楚的好,起碼不會看見地上成堆的白色骨骸,和牆體裡鑲嵌的死人。
左相帶石平進入地宮,原本漆黑地宮裡驟然亮起許多蠟燭。
石平看著地下的恢宏大殿,一時被驚得瞠目結舌。整座大殿由黑色的花崗岩打造,大殿的四角各有一根立柱,支撐著整個地下宮殿。
地宮像一個地下陵寢,通向不知何處的幽冥。
大殿空曠,連一個藏身之處都沒有,隨著藍色的陰火亮起,人的白骨散發出磷磷冷光。石平見之忍不住怪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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