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金山很詫異。
“不應該唱首歌安慰安慰我?”
“哪有心情唱歌啊。”
玄羲放不下緊張,卻還是輕輕笑了起來,反而想要盡力地安慰金山。他從軟榻上滑下來,坐在金山的邊上,將頭輕輕靠在金山的頸間。
他們依偎在一起,宮裡整夜不熄的的燈火,既給他們安慰又叫他們心驚膽戰。
玄羲覺得自己就像是一葉小舟,在波光粼粼的江水中盪漾,不知要飄往何處,不受自己的控制。而金山與他在同一條船上,是人生起伏的顫慄的波浪中一抹芙蓉色的微紅。
玄羲和金山是最應該知道真相的兩個人,但沒有人來告訴他們,一聲提示都沒有。
他們在將要來的疾風驟雨中一無所知。
命運的手已經在他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將他們推出去。
等到後知後覺時,一切是否還能來得及?
待到能夠回椒蘭殿,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天都快亮了。金山一整晚又驚又怕,還累得筋疲力竭,終於得空睡下。
太子作為她名義上的主子,一直對她十分包容,她夜裡值班後,一覺睡到了中午,此時的局勢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金山這一覺睡得好長,對有些人來說便是生和死的差別。
左相已抓捕二十幾個人作為替罪羊,並且對他們刑訊逼供,嚴刑拷打。有人備不住折磨,低頭認罪。
別人生死在此刻與自己無關,卻像水波一般,說不定哪一陣漣漪就會波及到自己。
而遠在宮外的養母送完了縫補好的衣裳;銀扇也背下了名單,若無其事地洗好簇新衣衫晾起來。
每一個微小的決定都有可能改變一個人的一生。
金山伸著懶腰,身子倦怠,好像還不能立即甦醒,在昏昏欲睡中,金山打了一個激靈,她突然想到了娘和妹妹。
昨晚,她滿腦子擔憂的都是玄羲為什麼會突然被禁足,集市可怕的事情與之有什麼關係,卻忽略了一點。以往出點大事,周遭的人都會被連累。官軍會到處抓捕看見聽見的人,就像每一次蘭花黨出現那樣,總把京都鬧得雞犬不寧。
這一次在大街上死人復活,周圍這麼多人看著,自己的攤位就在附近。
若是王上和左相還是以前那種,看見了、聽見了就會被株連的做法,那娘和妹妹豈不是會受到自己的牽連?
金山的瞌睡一下全無,只剩下驚恐,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脊背卻涼颼颼。
她“霍”得從床上翻下來,來回踱步,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應該回家去看看,看看娘和妹妹是不是都安全。
金山的腰牌只在每個月十五能通行,每次額外出宮都要去求太子。
太子雖然現在不能出宮,不代表他宮裡人不能出去。金山只有求太子開恩典,放她出宮回家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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